荷（正月虎）

荷 文/正月虎          小时候，村子前面有一个大大的水塘，满满的都是水，一下大雨，水就会溢出来。水里面养着鱼，也养着荷花。养荷花实在不是为了观赏，而是为了那洁白圆润的藕。但对我即可以吃到藕，又可以赏到荷。          所有的花中，最爱的是荷花，因其艳丽而清新，更因其每片花瓣都坚韧光洁。          那时还小，总喜欢和小伙伴们在水溏里游泳，不用捏鼻子，一口气可以从这头游到那头。游到荷花那边时，用手撩起水来淋在荷叶上，看那水珠晶莹剔透地在荷叶上滚动，像极了珍珠。趁大人不注意，偷偷采一朵荷花来把玩，然后插到自家的瓶子里。也会摘一片荷叶来顶在头上遮阳。后来大人看到，说这样会坏了一窝藕，才不敢了。          荷花开过，就会结出清香的莲子，自然也逃不出我们这群淘气的孩子们的手掌心。          等到荷花开谢了，荷叶枯萎了，大人们会采了来蒸馒头用。而藕是在池塘被冰封前挖出来大家分的。          那时天气很冷，一到深冬，屋檐下就挂满了尖尖长长的冰柱子，会被小孩子们采来吃，池塘是会结了很厚的冰，小孩子们在上面这头跑到那头，在上面打陀螺，玩得不亦乐乎。鱼这时候也长得很肥了，村子里雇了一个小船来捞鱼，一家分一大筐。          后来水溏里的水慢慢少了，渐渐干涸，荷花也没有了，鱼也没有了。          而我，自从离开家乡，也很多年没有看见荷花了。那天从云洞岩那里经过，发现这里倒是有一大片的荷花池！但那时已是6月底，带女儿来看时，荷叶已稍有残败，不过还好青青葱葱，荷花艳丽，莲蓬初成，倒也不失为一道风景。碧绿的叶艳丽的花一并看了，终弥补了多年未见荷花的缺憾。          今年三月份去看时，小小的荷叶刚刚露头，只依在污浊的泥水上，我实在找不到任何美丽的词汇来形容，只是凉亭长廊依旧。感叹花期何其短，便如这人之青春，稍纵即逝。          到了五月初再去，老远便看见一片的绿，已与当日所见大不相同。荷散发着特殊的清香，一如年少时村前池塘的味道，虽久远却清晰如故。          三三两两的行人也纷纷被吸引，随着他们把车子停下走进来。荷叶青嫩异常，此时的荷便如豆蔻年华的女子，青春而稚嫩，尚未鲜艳绽放，只悄悄结了几个花骨朵，含羞藏在青绿的荷叶之间。          那时我们公司的金鱼池里也种了几株荷花，不过只刚刚开放了一朵。这还是我看见的一次只有一朵荷花的荷花池。忽然觉得，满池芳华固然壮观，一支独秀更能使人心境平和宁静，不至迷乱。           再到了五月底去看时，已是蔚为壮观了！翠绿的荷叶或舒或卷高低参差，已把水面遮得密不透风；荷花或红或粉或小荷尖尖青涩稚嫩，或含苞欲放半开半掩，或鲜艳怒放，里面是绿的蓬黄的蕊，相映成趣。真真是姿态各异风姿万千。 我沉浸在这片美景之中，流连忘返，真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