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在妈妈的陪同下,再次来到医院。这是我人生的转折点,在罹患抑郁症一年后,我正式开始了系统的、正规的治疗。
心理科主任姓王,四十多岁,说话声音很温和,表情很专注,没有看到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和嫌弃。我不自觉地心情放松,把这一年来的经历娓娓道来。医生说:“你要是早点来的话,就不用吃这么多苦了。”
他认为我在吃苦,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认为我是矫情。在那个年代,人们对抑郁症的想法就是这个人无病呻吟,没事找事,身在福中不知福。那一天,当我听到王医生这么说的时候,我竟然控制不住地落泪了。
我犹豫半晌,把我第一次看病的情景告诉了王医生。他说:“你说的大夫我知道,很多病人投诉过他,他的学历很高,却没有心理医生最基本的素质——共情,他不喜欢这份工作,已经离开医院了。”
“请问大夫,共情是什么?”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是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