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这是我们相识的第四个年头了吧,虽然不在同一个城市,但是缘分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它总有办法让两个人保持着或多或少的联系。
我们因比赛相识,但是在认识的第一年里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顶多也就是在当时流行的人人里互动过几次而已。直到那天冬天,力哥在我学校附近租房子住,他会偶尔约我见面聊天。在聊天中力哥经常会提起一个人,说那人多么优秀,多么努力,让同为播音主持专业的他很是佩服。听他说的次数多了,我就忍不住问他: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呀?哈,你知道吗?当力哥说出“安阳”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笑出了声,原来这个世界这样小。
因为有共同的朋友力哥,所以我们得以再次见面,并慢慢熟悉起来。我现在还记得再次见面时自己的拘谨,因为那个时候的我总觉得,和你们那样优秀光鲜的人比起来,自己实在是太灰暗了。
但是在相处中发现,你真诚而简单,是一个爱笑的阳光温暖的大男孩儿。还记得上次见面时你问我:“木木,你觉得我和之前相比有什么变化吗?”我认真思考之后说:“恩……记忆中你就是一个大男孩儿,而现在变得成熟了。”可能是觉得这个回答有些敷衍吧,我们在陌生城市夜晚的街道上大笑起来。可是安阳,那就是我记忆中的你的样子,一个阳光温暖的大男孩儿。
02
认识你的这几年,印象中你一直都在路上奔波,虽然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你都是匆匆忙忙的样子。
为了追逐你的主持梦想,你常在各个城市间穿梭,参加比赛,或者主持活动,我之前特羡慕你能一边工作一边看不同城市的风景。
毕业之后,你去到了一个北方城市,做了电视台的新闻主播,我和力哥都在学校所在的城市西安开始了各自的打拼,我们以为做新闻主播就是你圆梦的结局。
可是后来,在和你的聊天中得知,你是不甘于呆在那个城市的,单位里对新人的欺压,当地人对外来人的排斥,让你无所适从,你说,等你找到了下一份合适的工作就辞职。你说你想念西安。
03
这一次相见,我们约在了另一个陌生城市,你本来是打算去那里参加比赛的,我和力哥还说要去给你加油助威,可因赛事延迟,这次行程就改成了城市三日游,我们白天闲逛,晚上坐在酒店里喝酒聊天。
那天晚上,我看着你在某直播平台上进行了最后一次直播,和在线的粉丝一一道别,回忆了很多在这个平台上发生过的事情,那些好的、坏的,那些粉丝们带来的点滴感动。虽然你熟悉的只是一个个ID,生活中彼此陌生,但在你直播的这段时间里,也曾有过真心的分享和交流。
所以,在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离开的时候,阳光如你,也抑制不住的泪流满面。
许是夜色太浓,许是酒精太重,喝着喝着,聊着聊着,我们都哭了。
认识四年多来,你一直是我们心里阳光的代名词,笑容常挂在脸上,开心时,笑的肆无忌惮,我们从来不知道,原来你心里也有那么多的苦。回想毕业后这一年多走过的路,经历的坎坷,内心有委屈也有疼痛。
04
酒店房间里放着聒噪又没有下限的娱乐节目,谁也没有心情去看,我们听鸽子,我们听安河桥,我们听好妹妹,我们听越长大越孤单……每颗心都寂寞,每颗心都脆弱,所以我们说给彼此听,寻找共鸣。
你说:“木木,其实,我过的一点儿也不好。”
当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泪夺眶而出。想起你白天旁若无人的大笑,再看到眼前你的伤心模样,我有些手足无措,满是心疼。是谁说过“在人前笑的有多夸张,在私下里就有多忧伤”?虽然是有些矫情的文字,却也是很多人的写照。
你说:“木木,我真的已经不想再参加比赛了,我已经厌恶了那种感觉。”
这几年来,我们看到你去过很多城市,在奔驰的火车上度过无数个白天与夜晚,看到你参加一场场主持人比赛,获得过很多或大或小的奖项,无比风光,我们以为你是开心的,我们以为你享受这样的过程。
可是你说你已经厌恶了比赛。你说因为自己的学历不理想,所以受过很多委屈。比赛的时候即使各方面表现的都很好,可当评委听到你学历的时候就一脸茫然,问那是个什么学校?每次比赛你都是一个人去面对未知的结局,全力以赴的付出,却因为学历而屡屡碰壁。
你说你也没有办法,如果不参加比赛,你不知道该怎样走出去,被更多的人知道,进而得到渺茫的机会以改变现状。
你说:“木木,我常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就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直到天亮。”你我都知道对于一个主播而言,嗓子是何等重要,可是这次见你,你抽烟的频率真的太频繁了。提醒你少抽点的时候,你说已经很难控制了,你也怕将来有一天嗓子就真的这样废了。
在你做直播的日子里,我也有关注,系统提示你常常是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在线直播,可你明明白天还要上班的。长时间失眠的经历我也曾有过,那段时间里,每次睡前都要喝助睡眠的药物,然后躺在床上戴着耳机听舒缓的音乐,逼自己睡,我深知那种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的痛苦。
所以安阳,在你讲述这些的时候,我也忍不住的哭,看着你流泪的样子,我几度想去拥抱那个让人心疼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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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你说:“木木,别担心我,我就是喝的有点儿多,情绪控制不了,我现在说出来了就好了,真的。”你说前段时间看到乔任梁因为抑郁症去世的消息,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人,也有负面情绪难以排解的时候。
所以你很快就会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天亮了就没事了,可是你知道吗,安阳,你那种“我真的没事”的坚强模样,比你泪流满面的时候还让人难过。
那些隐藏在心里的话,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真正的消失,只会慢慢发酵,变得愈加沉重,所以我们有时候想要做一个倾诉者,更期望能有一个倾听者,陪我们说说话。
安阳,你还记得吗?去年冬天,你回西安那次,我们约着一起吃饭,期间你说“我这一次回来时间太紧张了,但是这次见的人一定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
是呀,你说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所以,作为好朋友的我想对你说:“安阳,任何时候,都请你不要绝望,大多数人都会经历这些低谷,觉得人生艰难辛苦,但是都会过去的,现在所有的苦难都是未来的幸福生活的积淀。
你看,你身边有那么多关心你的朋友,爱你的亲人,请你相信,他们都会理解你,关心你,陪伴你。所以,请不要放弃和他们交流的机会,只要你愿意说,任何时候,我们都在。”
我们都一样,越长大越孤单,越长大越不安,常常会有不安全感充满疲惫的双眼。内心总有太多的希冀,而现实却总是残酷,我们也常会疑问,经历过苦难和辛酸,真的就会拥有幸福和简单吗?
我们虽曾怀疑,可依旧需要奔跑,我们依然有向死而生的勇气,请相信,不管明天有多远,它一定会来,熬过今晚,我们去看日出的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