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玉兰花开 ……上官阿雅
原创: 上官阿雅 一
这些天我几乎没有看书,也没有写字,写不下去,索性就不写。不咸不淡又不是我想要的。把浓浓淡淡的心思都陷落在一场静静的花事里……
三月季,玉兰花就开了。那静静的微笑,静静的绚烂,静静的怒放,静静的洁白,我被玉兰花感动得无以言说,跑到西长安大街、跑到天坛、植物园、去玉渊潭赏最早开放的玉兰花……
可是回到家,赫然发现院子里洁白的玉兰花已经开了,且开得快抵我窗了……
那含笑的花朵莹莹于蓝空下,灼灼于我的窗前。洁白如凝脂,一树花朵,像雪,像玉,像云,天使般的洁白和美丽,摇曳在楼宇间。微风轻拂,花香阵阵……
多久了?几年?
年年如约而至……
而我整日低头写字,熟视无睹。要命的负罪感,在我的心里划成小小的割伤……即刻涌上心头的不单单是霎那的倾倒,而是怜惜和慈悲……
我知道我是欠了玉兰花一笔文字债的!
二
玉兰属木兰科,树高二三仗,玉兰是先花后叶的。白的如凝脂,黄的韵致如玉,紫的脱俗高雅。阳春三月,花开香远,宁静脱俗……
早春万木肃然,玉兰就早早的开花了。查典方知那份美丽得来不易!
她的花芽在春节前的寒冬就分化了,然后毛茸茸的花蕾要经过一场又一场霜雪严寒的相逼洗礼,再后来孕育着一场花开,爱和希望的过程就像褪茧成蝶……
关上电脑,不禁想起苏芮演唱的《玉兰花》——
“曾是走得艰辛 ,过得刻苦
寒冷的冬渡
春暖开始绽放 却不愿攀附……
愿落地奉献香,玉兰花,沉默的玉兰花……”
朋友来京,她讲起她的刚工作时的尴尬:“上班几个月了,可还是紧张。某天,遇到一位病人,很胖。三次都没扎中,准备扎第四针的时候,患者都不耐烦了。当时一头虚汗,患者家属面面相觑,我沉默无语放下针头,跑到门口镇定一下,说:“抱歉,你等一下。”转身跑进另一个屋。
少时,另外一位护士走过来说:“抱歉,刚刚那个是实习生。”这次,一针见血,成了。
其实,是同一个人,都是我。但我快速的进去换了衣服换了心情,想好好的干这份工作吗?就好好的为自己加油,于是信心来了。
因为戴着口罩,长发收进帽子里,仿佛换了一个人。分分钟变了样”,干练得如同我们护士长的样子,每一个进步和成长都是苦逼出来的!”
我举起一杯的橙汁慢吞吞的碰了一下她的杯子微笑说:“这样的滋味我有……”
我20多岁借调到报社,那时的报社是铅字印刷,刚到报社两月有余。原文艺副刊编辑有事,须得有人替,那日早晨,总编指令我即刻上任,担起这份工作。业务总编交于我的工具是一把塑料三角尺,版样纸和厚厚的一摞来稿,再无话。我被晾到一个报纸前沿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亟待解决的工作是,上午必须把出版的整个副刊稿子和版样,完美无缺的拿出来。
因为后院的印刷车间在上午12点前要等米下锅,流水的工作环节,环环相扣,谁耽误了就是耽误了整个报纸的出版时间!
正处于借调的当口的我,内心的胆战心惊是可想而知的。镇定中给自己一剂强心剂吧。静静的不动生色,静静的为自己加油,那天没有时间吃中饭,最晚的一个走出报社。如今想来那秘而不宣的尴尬直至今天才敢说出……
结局是没有耽误报纸流水工作环节,保质保量的完成了任务,也算一针见血了!
后来借调转为正式。
再后来,我把我的20多岁和30多岁都给了容纳我整个青春的报社……
四
每一树花开无不让人警醒。如同我的那位护士朋友,苦逼的时光,日子是生生的疼,但不要掉链子!哪怕有些力不可支,哪怕苦不堪言。但是一定要席地而开……
为了岁月赋予我们的那份值得,还为了日后有份值得的回味……
写到此我窗前的白玉兰花,依旧欲欲然的开放……
于2019年3月22日
上官阿雅:做过教师、记者、编辑,中国散文学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