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打架1》—横波秋一寸~父母生了我们兄妹四人。套用毛主席的话概括我们那就是: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我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凑成一桌“麻将”~开打,而且一打就是一圈!谁也落不下!父母为此常常头痛不已,却也无可奈何。有一年的寒假,父母把我们反锁在家中,这或许是避免左邻右舍排队告状的最好办法。大哥在房间背单词,我和二哥趴在同一张桌子上写作业,小妹在旁边玩儿皮球,本来是相安无事。可写着写着,二哥突然抬手重重地在我脑门儿上弹了一下说:妹呀,你的傻瓜没熟呀!这口恶气叫人如何咽得下,我顺手抄起他的铁文具盒照着他一顿猛削。二哥一边跳下床一边叫嚣:丫头片子,都动了兵器了,好!那我也开打!于是我们俩开始pk!小妹看我渐处劣势,抓起笤帚迅速参战。于是我们三个打成了球儿,滚成个蛋。或许这边排山倒海的阵势惊动了大哥,他冲了进来,好像不为啥,便开始和二哥单挑,继续打下半场。我和妹妹难得中场休息,就挑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玩儿皮球,绝对的置身事外。只一会儿,整洁家就成了这个鬼样子:电视倒了,床塌了,脸盆翻了,凉杯碎了…。或许是他们打累了,各自高挂免战牌,我们才各回各屋享受暴风雨前难得的平静!只留下了没人打扫“战场”,一片狼藉!终于,妈妈下班回来了,她推开了房门,只眨眼的功夫,便听见妈妈“嗷”的一嗓子,继而嚎啕大哭,可能妈妈被这“惨烈”的场景吓坏了,本想趁着疲累的工作之余享受片刻的,家的宁静,可面对的却是混战之后的满地狼藉,叫她情何以堪!妈妈的哭声让我们自责不已!不久爸爸也下班了,他把我们从房间里逐一揪了出来,排着队站在妈妈面前。然后扶起坐在地上埋头哭泣的妈妈。说:老大,弟弟妹妹之间的纷争竟不能平息,还亲自参与作战,不能以身作则,是失职。说罢“踢”了大哥一脚!“老二呢,你这货向来就是撩骚儿的主儿,哪里没你哪儿不乱。说罢“踢”了二哥两脚。我和妹妹见状,立马泪眼婆娑地望着爸爸,这招儿屡试不爽!果然,老爸又中招了,瞬间眼里泛起一抹温柔。从口袋里掏出很多“大白兔”奶糖,塞进我们衣袋中,然后牵着我们的手走进了厨房。在那里,爸爸给我和妹妹讲了很多道理,如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等等。我们便和哥哥们和好如初,一起分享奶糖。这是我今生吃过的最香甜的大白兔奶糖!当然,爸爸对哥哥们所谓的惩罚也只是在妈妈面前作秀而已!他的慈爱,就是从不舍得伤害我们。多年以后,我曾经问过妈妈,为什么我家兄妹这么多。妈妈说:只为你们在这世间不孤单,相互有个依靠,总有那么一天,我和你们的爸爸会离开,到那时你们兄弟俩,姐妹俩,遇事有商有量,是永远的血脉至亲,骨肉相连!后来,我们渐渐长大了…。再后来…。之后的很多年,我曾经无数次购买过大白兔奶糖,然而,毕竟是时过境迁,兔子虽还是那只兔子,而糖却没有了当年的味道!不是它不够甜,而是我们心中藏着太多的苦!挥之不去,冲淡不开!想来真的很悲哀!我竟然连一次欺骗自己味觉的机会,都不曾给过这只可怜的兔子!很多人,很多事,一旦成为了过往,便是繁华落尽,岁月如殇!打不开的是心结,回不去的是故乡!那一年,大哥十三岁,二哥十一岁,我和妹妹九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