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美学最重要的是“人的温暖”
作者:春暖花开
诵读:稳稳的幸福
配乐:瞬间的美好
国强带着我们从巴黎国际机场转出到国内机场,飞去波尔多、知道有雪芹在等候,心里有一种回家的安全感。虽然波尔多、葡萄园以及将要看到的一切,于我都是陌生的,但是因为有一个熟悉的人在,这个城市也因此透着相识的味道。
雪芹的计划是先带我们去吃午餐,然后再回酒庄,车子便顺着波尔多城市外围行驶。雪芹选了一家可以俯瞰大半个波尔多城的餐厅,作为我们来到波尔多的第一餐,这份用心在我们走人餐厅的那一刻,就呈现了出来。
穿过圣詹姆斯餐厅(LeSaint-James)的门厅,完全想不到的景致呈现在眼前,门旁的牵牛花竟然有深紫色的,与白色组合在一起,有着一种独特质感,一扫我对牵牛花固有的单薄印象;走到后庭院,一排白色餐布覆盖的桌子,错落摆放在巨大的树荫下,收拢的白伞则成了点缀;桌旁是各色鲜艳的花朵,还有几簇薰衣草透着淡淡的紫色;近处是整片的葡萄园,有工人正在打理葡萄树;远处是流过波尔多的加龙河;再远处就是半个城市的的轮廓,教堂的塔风萨克尖以及古老建筑的红色瓦顶,透着历史,也透着繁华;碧蓝的天空,白云如絮且纹丝不动丝不动,如果不是身在其中,绝对会认为是用画笔画上去的,不会觉得那是真实的。
贴切的是阳光,穿透树叶散落在白白的餐布上,透着光的酒杯、乳白色的餐盘,也透着情调。更贴切的是餐厅侍应生,法国帅哥之极致在举手投足中,尽显风范。雪芹用心为我们点餐,自然会有波尔多的的酒,我虽不能喝酒,但是看侍应生带着自主7感斟酒的样子,也一样跟着醉了。菜品的不同,分别配上了香槟、干白、干红,法餐细腻的程序与质感,也随之铺排开来,味蕾在丰富之中,与视觉一同落入温柔。
语言对我是障碍,但是安静地倾听侍应生介绍每一道菜、每一款酒,有一份美感却能呼应到,雪芹也细致地一一介绍,一顿午餐,一段美的经历,这种感觉真的是极舒服。我们没有匆忙结束午餐,而是慢慢地品味,慢慢地享用。我曾经多次到法国,也知道法国人对于生活品质的标准,而这一次带着度假情绪到来,也许是心态的不同,决定用法国人的餐饮节奏来享用每一餐。这第一餐,的确发现了细细品味的美好。
生活中会有很多点点滴滴,也会有很多漫不经心、容易忘掉的小事情。可能在你的人生当中,你你并不认为这些小事有多重要,但是当你真正回忆生活感受时,你会发现,正是这些点点滴滴的小事情,唤起那些温馨、美好的痕迹。而大部分的点点滴滴之美好,会是与朋友、家人一起聚餐的场景,一杯香茶、一杯浓酒、一片甜点、一份带着妈妈味道的菜肴或者一个欢声笑语的场景,正是这些回忆与感受,折射出你我生活的质感与美好来。
蒋勋先生说:“我觉得生活美学最重要的,是体会品质。”圣詹姆斯餐厅完全印证了蒋勋的论断。生活缺少美的体味,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人们过度追求速度与规模,而忽略了真正的品质。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在速度与规模中,缺少了一个最重要的内涵,那就是“人的温暖”。现代化有着不可替代的功能,有着从未有过的创造力释放,这是我欣喜与接受的地方。但是,每每站在空无一人的、全自动化的硕大工厂里,我总是有种莫名的失落,这一刻,坐在圣詹姆斯餐厅中,忽然明白,这份失落的情绪因何而生,因为缺少了“人”,缺少了“人的温暖”。
技术进步带来的一切品质,让人们的生活在便利性与成本上都获得了收益,不过,我会认为这些品质透着标准化的味道,高效而便利,却少了美的质感。到沃尔玛或者家乐福,日常生活的便利程度,在这些地方获得了足够的满足;到麦当劳或者肯德基,餐饮的便利程度,在这些地方同样获得了足够的满足。
但是,让生活的质感与美,嵌人到其中,似乎还无法完全满足,究其原因,是因为便利无法承载质感,换句话说,生活除了便利之外,还需要增加一些需要时间沉淀的东西,需要一些关注、用心以及爱的投入,而不仅仅是便利性与快捷感。
大家都知道,在一些地方,只要是手工制作的东西,一定是特别贵的。记得到意大利,手工制制作的皮具与鞋品,有着家族的骄傲与高贵;一直喜欢二郎寿,老人家强调对每一块鱼的出品工艺制作过程的严格控制,要求反复揉搓40多次。
我喜欢在家和妈妈一起做饭,她最拿手做黄瓜肉丸,每次都赢得全家人一致的赞誉,为了保证这款菜的品质,到了80 岁的妈妈依然要亲自去菜场买肉,选黄瓜,回到家里还要亲自手工剁肉、切黄瓜,然后手工做肉丸,做出来的肉丸味道真是鲜美极了;孩子会因为妈妈做的肉丸,多吃两碗饭,那一刻赞誉与快乐,让家里充满了幸福。
“手工制作”是对生活美学的重新寻找,是对生活本质的回归与品味。妈妈制作的食物之所以好吃,是因为妈妈保存了传统饮食的记忆,它不只是一个普通的记忆而已,更是对于生活绵延的感知。
生活的品味是人们的向往与追求,有意思的是“品”“味”都是在讲味觉,所以我非常认同蒋勋先生关于生活美的定义:“吃”真的是人类认识美的一个最重要的开始”。
很多人认为美存在于讲究的建筑里、优雅的风景里、名家画作之中、华服与装饰之中、舞姿与音乐之中,这些的确是美之场所。不过我觉得,如果在日常的饮食之中,没有美感,没有品质,没有专注与安心的体味,对于美的理解,恐怕是形式大过内容,随风附雅的成分更大一些。美如果回到生活基本面,认真对待好一餐饭,这餐饭所透射出的美,就会渗透在你的品味之中。(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