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月末,八郎书中,附到同州刘中丞书一封。仰戴吹嘘,内惟庸薄。书生十上,曾未闻於明习;刘公一纸,遽有望於招延。虽自以数奇,亦未谓道废。下情无任佩德感激之至。彼州风物极佳,节候又早,远闻汉水,已有梅花。继兔园赋咏之馀,不有博奕;蹈漳渠宴集之暇,以挹酒浆。优游芳辰,保奉全德。伏思昔日,尝忝初筵。今者绵隔山川,违举旌旆。托乘且殊於文学,受辞不及於大夫。仰望恩辉,伏增攀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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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成元年(公元836年),当我们在谈李商隐,李商隐在谈什么?
——他很有可能是在谈恋爱。
如前所述,大和八年(834)六月,崔戎病死,李商隐遽然丢了工作,不得已从兖州回到老家郑州,开始与萧浣勾勾搭搭,这段时间他一心备考,并且在家里呆不住,冬天就到了长安。然而现实好残酷啊,大和九年的春试,他第四次落榜,打击之大,甚至开始怀疑起了人生。尽管好基友令狐綯一直安慰他,可终于也没了心情,秋天刚到就又卷铺盖回郑州了。几个月后,震惊中外的甘露之乱爆发,皇帝、太监、大臣这些生物相爱相杀,你死我活,一直闹闹哄哄地就到了开成元年(其间,老仇人贾餗也被枪毙,不知道听到消息的小李心里作何感想)。奇怪的是,这一年,李商隐没有参加考试(谁帮我查一查这一年有没有开科呢?毕竟乱七八糟的刚死了好多人),而且他的行踪也是一个谜,除了写给令狐綯的信和给老令狐的两封状,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在做些什么。根据八卦一点的说法,他很可能是在谈恋爱,或者是和第一任不见记载的神秘妻子,或者是丧偶之后和洛阳的富二代柳枝,当然还有可能是和燕台诗的女主人公,这就导致了湖南、岭南、洛阳、长安都有他的身影,真是浑浑噩噩的一年啊。说不清的事情就先撇开一边,说一说这写给令狐楚的第三封状吧。
开成元年四月,令狐楚调任山南西道节度使,即通常说的兴元幕,他应该是邀请了李商隐当“入幕之宾”的,但是李商隐可能因为某些原因没有去,这封信就写在当年十月,信的开头,他感谢令狐楚向刘禹锡(刘当时在同州当刺史,手下正好还有公务员编制)推荐了自己,并且已经从令狐綯的信中知道了这件事了。有两个原因导致李商隐没有跟了刘禹锡:一个是他可能正在备考走不开,另一个,可能是收到信的时候,刘禹锡已经转任太子宾客,到洛阳的省政协养老了——人世之际遇,有时候真是说不清楚。信的后面,他怀念了以前和令狐楚的美好时光,又遥想了令狐楚新工作的开展情况,希望自己有机会回到他的身旁——嗯,以后会有机会的——年轻的李商隐这样想。可结果,转过头来第二年,令狐楚就死翘翘了啦。
关于这封状之前的《别令狐拾遗书》和之后的《上崔华州书》,此前已经录音并写了相关花边,具体的爱恨情仇就不在此赘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