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嘘，谁也不要说（伊心）

嘘！谁也不要说 作者 伊心 朗读 莫愁 配乐 如梦变奏大提小提版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我还在上小学。一个雨过天晴的下午，我一个人在家，无聊地趴在窗前——看楼下过往的行人，猜想下一个进入眼帘的会是什么人，是男的还是女的，是老人还是孩子？ 哇，是一位老人！一位看上去大概八十多岁甚至还要老的老太太。她一只手挎着一个黑乎乎的篮子，一只手拄着一根弯弯曲曲的棍子，细如她那弯曲而又瘦小的身体。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一个水坑，周围一片泥泞。只见她的“三寸金莲”在湿滑的泥地上左右腾挪。“小心啊，老太太。”我默默为她祈祷。然而最终还是一个趔趄栽倒在水坑里。坐在地上的她，有气无力地抬起树枝一般干枯的手，低声招呼着。一位十几岁的小伙子匆匆骑车过去了，来不及看她一眼；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偷偷看她一眼又低着头走过去了……等等，老太太，我来救你。 我转身飞速跑下楼来到老人身边，“把我扶起来吧！”她的声音小的只有伏在她耳边才能听得到。“您拉着我的手，一、二，起！”——我努了努力，同样瘦小的我，把她拉起来，扶到路旁的石墩上坐下。老人的眼睛如同这水坑里的水浑浊不清，脸上的皱纹横七竖八，像是被车子碾过的车辙。 “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饭，一点力气都没有。”老人边说边流出眼泪。“哦，您等着，我家有吃的。” 当我把一个大馒头塞到她手里时，她呜呜地哭出声来。他的丈夫和儿子都去世了，儿媳妇虐待她，每天一早把她赶出家门，天黑才能回去，没有钱买饭，有时就要挨饿。“没关系，以后您要是饿了就到这里找我。” 从那天起，我只要见到老太太就回家取一点干粮给她。 “下楼玩还要带馒头吗？”糟糕，被妈妈发现了。 “嗯，我怕一会儿饿了。”我低着头不敢看她。 “你这小饭量，我还不知道，说实话。”妈妈厉声的责问。 我只好把老人的遭遇原原本本告诉了她，没想到她也很同情老奶奶，装了满满一大碗饭菜，和我一同下楼了。 后来，妈妈经常多做一些可口的饭菜，我则负责守在窗前，等老奶奶从楼下经过。 可是有一天，妈妈把我叫到身边，严肃地说：“这件事别让你爸爸知道，记住了吗？”我眨眨眼，乖巧地点点头，神秘地一笑。 在我的笑容里隐藏着另外一个秘密。就在几天前，爸爸看到我给老奶奶送饭时，他掏出五元钱塞到老人手里，转头小声对我说：“这件事就别跟你妈妈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