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味
作者:荒原子
朗诵:叶落也很美
在我看来,“年味”是一个温暖且包含柔情的词。日子进入腊月后,年的味道就愈发浓郁。
我喜欢过年,我极喜欢那些从乡村飘过带着年味的炊烟,很多年以后,我一直都相信它能把我带得更远。
小时候,在乡下过年,除了能穿新衣,吃白面馍馍,吃香喷喷的肉,还能走亲戚,挣压岁钱。也许正是这些我成长中的心理优越所致,年,在我的心中一直都挺神秘的。
记忆中的年味是从“腊八”节开始的。在我的家乡,这一天,户户以粥相赠。娘曾告诉我:“这是老祖宗遗留下来的。只有这样,家户户可以闻香祛病,保平安。”我想,娘的说法应该自有她一定的道理。
腊八以后的日子,便是开始忙碌的日子。在乡下,离除夕愈近,年气就愈重,赶年集,置年货。正因为如此,家乡古镇,也日甚一日地拥挤起来,物流丰富,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年味扑面而来。
农村传统意义上的年,是指从腊月初八的腊祭或腊月二十三或二十四的祭灶开始,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其中以除夕和正月初一为高潮。“扫舍”是祭灶以后必做的事情,家家户都要从屋内打扫到屋外,甚至是房前屋后,该扫的扫,该洗的洗,人们就像停不下来的陀螺,开始旋转。随着日益临近的除夕,岁末的腌鱼腊肉,一点点变得风光起来。到了年三十,家家贴上春联,让人感到:年,真的到了。
我一直怀念除夕的午夜交正之时,当新年的钟声敲响,家家户户,屋内是灯火通明,庭前是灿烂的礼花,屋外是沸腾的喧响,除夕把乡村的热闹引领到一个欢欣鼓舞的极致。初一早晨,开门大吉,先放爆竹,叫做“开门炮仗”。爆竹响后,碎红满地,灿若云锦,叫“满堂红”。
在我的家乡,“守岁”应该是最生动,也是最感人的活动,俗名“熬年”。一家人从吃年夜饭开始,这顿饭要慢慢地吃,从掌灯时分入席,有的人家一直要吃到深夜。它既有一家人对如水逝去岁月的依依惜别之情,又有对新年如期而至的美好祝愿之意。
除了正月初一。记忆中,从正月初五以后,击太平鼓、扭秧歌、舞龙、舞狮等狂欢活动相继展开,一直延续到正月十五。在我的家乡,社火是必不可少的,各村都要装扮出脸谱各异、风格不同的社火,游村窜巷的互演,前面锣鼓喧天,后面是长长的社火队伍,围观的老少络绎不绝,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年在故乡,匆忙而充实。家家都要在这期间走亲访友,从正月初二开始,你来我往,见长辈俯首面礼,见晚辈要分发压岁钱。那或多或少,面值不等的压岁钱,至今还留在我的记忆里。
年在故乡,仍然是我对故乡的迷恋。所谓的年味,只有身在故乡,才会有对年的惦记与念想。年在故乡,年味也在,心里便多了一份温暖与幸福,温暖是故乡给的,幸福是亲人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