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和猫》 主播|觞沐

《戏子和猫》 主播|觞沐

2016-10-15    07'59''

主播: 沐色杂志社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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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古镇梨园戏院里,到了晌午总是最热闹,一排排木凳和拥挤的人,熙熙攘攘。 台下止不住的喧哗,所有人都期待着戏子入场。 窗外下起蒙蒙细雨,戏子的脚步悄无声息。清淮身着繁复的戏服踏上戏台,一颦一笑,朱唇微启:“挥袖一间罢……” 那一瞬华灯皆为他亮,台下无人哗然,都沉浸在戏曲中。戏子,合该在台上有义。 铜锣鼓声随着戏子的声音渐起渐落,猫慵懒的趴在横梁上恹恹欲睡。很多年了,开戏的时候猫总是蹿进戏院听戏,上了年纪的猫与老人一起边打瞌睡边听戏。 “咿呀……妾本丝萝,甘托乔木。”声音好不凄凉,曲终,欢呼声戛然而止,台下乱成一团糟,和着孩子们的嘻笑声,人们相继离去,无人在意台上戏子的悲凉。 上一刻在台上熠熠生辉的是他,这一刻落寞无人问津的也是他,逢场作戏,过目而望。 猫儿醒了,轻轻一跃,便到了戏子身旁,乖巧的叫了两声。戏子这才笑逐颜开,“也只有你愿陪我。” 说起这猫儿,清淮想起那年冬天寒风刺骨,他到药铺买药,初次遇它的场景。 它蜷缩在巷口破旧的竹笼中,胆怯的瞪着大眼睛,身子瑟瑟发抖,见了它这般模样,清淮心生怜惜,便将它抱回了家。 初来时,这猫儿真倒是伤他不轻,一碰它,它便伸出了锋利的爪。养了数日,性情才见温顺。养的愈久,那猫儿体态愈丰盈,阳光落在它白色的绒毛上,熠熠生辉,如今的猫儿,已不见了当初的单薄。 一株腊梅散发着幽香,气味蕴绕在天井里,正如同腊梅树屈曲盘旋的虬枝。又是一年冬季,想来这猫儿已经随在清淮身边三年了。 猫儿已值暮年,清淮也不再年少轻狂,他的兰花指愈加熟稔,步伐愈加平稳。猫儿也不再如以前一般轻盈,它已肥成了球,走几步路就趴在了地上耍赖皮。这时清淮总是抱起它,或是搭在肩上,载着它走。 清淮时常摸着猫儿说,“我们都老了,我不想再唱戏了,前半生攒的钱也够了,我们去别处安家吧。” 那是最后一场戏,此后他和猫儿不会再回到这里。 那日他自戏台上走下,却未见那猫儿跑来,他笑,莫不是又躲在阁楼上睡懒觉?思及此,他提起衣衫往阁楼奔去。 “猫儿……猫儿……”清淮弯着腰在角落里找,把角落翻了个遍,却未见它的踪影,清淮慌了,猫儿已经上了年纪,会跑去何处? 正当他焦急之时,听见门外有人吵闹,清淮有些不耐,“你们想……”话说一半,他瞪大了眼睛,眼前一片猩红。 他的猫儿躺在血泊里,白色的毛皮上皆是血污,旁边有一辆汽车,车轱辘上沾着血,清淮心下了然,心里有些无力,这个年代开的起汽车的,也没有几个人,一个戏子与那些权富之人争论,必是没有好结果的。 清淮心里痛恨,那开车的竟是如此不长眼,这猫儿伴他许多年,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他自血泊里抱起猫儿,转身欲上阁楼,那肇事人却撒下一沓纸币,清淮低眉望了一眼,心中对他的厌恶又多了一分,“不必。” 逝者已逝,清淮坐在梨花椅上喝茶,看窗外腊梅怒放,空中飘起了雪花。清淮的思绪飘的很远,仿佛又回到了遇见猫儿那一年,低声唤它一句,“猫儿,过来。” 伴奏——《牵丝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