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是最好的祭奠方法。
文:娜娜
一捧白玫瑰,一卷平书,一杯清茶,还是一碗烈酒。
就算这样消失这样不见,我也不会觉得孤单,因为我永远都不会觉得你有离开过。
你的名字,被我用来定义生命,真理,和我所有的世界。就像王小波说的:“一想到你,我这张丑脸上就泛起微笑。”
生命如风,轮轮回回。想起来是莫大的安慰,因为我此生彼生都还会遇到你,只是我一直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点遇到你,有如奇幻的旅程,无法预知却又如此安心的等你出现。让我嘴角上扬。
很久以前貌似在U吧看到一个故事,Radio 1405 的DJ讲过“世界上最孤独的鲸”的事:这只鲸1989年被发现,从1992年开始追踪录音,在这么多年没有一个亲属和朋友。唱歌的时候没有被听见,难过时没有被理睬。原因是这只孤独的鲸频率有52赫兹,而普通的鲸频率在15~25赫兹。
她的频率是错的。因而被错过。
但我相信,那相同频率的灵魂,说不定在一个死去的火山内或者一块斑驳的珊瑚礁里。此生默然,来生必定蓦然,相见。
不知道为什么,写下这些字,感触良多。
那只鲸,她在等着有人听她唱歌。她那巨大的尾部在水中沉沉浮浮,陪她旅行的只有背部斑驳的绿苔。
可是,我已有你。“我把我的整个灵魂都给你,连同它那些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它只有一点好,爱你。”王小波草草几个字让我的心默然却不再漠然。
想起了那种奇怪的感觉。
像眯着眼睛看太阳,眼睛里有措手不及的酸涩,要流下泪来。那种微妙的刹那,会想起好多的细节。就像小时候棒棒躺落在地上沾满灰尘;就像新买的白衬衫被别人甩上大片的墨水;就像玩了一整天的气球在眼前突然爆掉;就像低头突然发现最喜欢的鞋子破了一个大洞。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让人不自觉眯起眼睛,皮肤上突然漫起轻微的颤抖。嘴巴里咸咸的,眼泪的味道。脸上却没有表情。
这些时候,就疯狂地想要写点什么,好让那些流不出来的泪变成纸上绽开的泪痕。
爱的那一个,就是独坐帘下,听人笑语的时候,你想到的那个人。或者在如今,就是你听歌时候无法停歇想到的人。
就是那种不经意的瞬间,你突然想到的那个人。
对,是想到。
不信别人说:我想你了。其实,你不是想我,你是想到我。只是突然闪过了我的名字,某个奇怪的小细节让你突然回忆起来从前的我。没有人会坐在那里苦苦的去想一个人,若真如此,那便不是思念,是在构思人物传记了。
回忆这种东西,是我们苦苦抓住的温暖。
记住的总归是好的,就像友人死去之后,葬礼总是颂扬此人的生平的。当你不再和某个人有交集:时间,空间,或者感情上的交集,这个人就在心中或长或短地死去了。你想起他的时候,都是在重新播放你的回忆,就像一遍遍循环葬礼进行曲,总归悲凉,却总归都是美好的记忆。因为毕竟爱过,毕竟友人一场,或者毕竟单恋过。走散了的,就散了吧。生命的轮回最终会给这一切一个答案。学会一个人过得心安,等到有答案的那一天。
我只是庆幸,我还没有真正听过葬礼的歌。
有时候我很自私地想,要是所有人在我的一生中都不要逝去,让我成为先走的那个。这样我就不用看着自己哭得很丑的脸,想着该怎样去安慰镜子里面那个家伙。
因为,我不会觉得你消失不见,我会觉得你还在某个地方,拥有着和我灵魂一样的频率。就算我会是世界上最孤独的鲸,但我并不孤单。你会在某个转角出现,以前的你,我记忆中的你,至少会在我梦中的转角出现,看我惊讶歪着乱蓬蓬的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希望那鲸可以跳出水面,看看岸上开的正艳的春风。
因为,我遥遥地记得,曾与你约定于这暖风迟日,别到杏花肥。
你那里,杏花开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