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草蓝天黑旋风
雷从俊
离开马术场,我们夏令营采风团的越野车顺坡而上,要到停机坪高地一览千倾碧草和拓展训练。坝上的清风裹着草原的馨香扑面而来,蓝天像梦幻的画屏映衬着男女老幼神态各异的兴奋。
在停机坪近旁,大家徜徉于天地之间,随意欣赏,纵情指点。忽然,耳边响起一阵嘤嘤嗡嗡之声,一只只黑色的飞虫在盘旋飞舞,不时落在人们身上。“爸爸,虫子袭击我们啦!”五岁的儿子惊呼道。说时迟那时快,飞虫如神兵天降,瞬间成千上万,密密麻麻,上下翻飞,如诡异的旋风把我们团团围住。
“我们身上的马味把马蝇招来啦!快上车!”说着,司机跳进驾驶室,大家也很快各就各位。越野车沿着高坡一路奔跑,黑色的旋风紧紧追随,人们挥动手中的衣物不停地驱赶。
车行渐远,马蝇渐少,司机给大家讲起了这“不速之客”。他说马蝇叮咬人很厉害,只是不太与人作对,侵袭的对象主要是马。再懒惰的马,只要身上有马蝇叮咬,也会精神抖擞,风驰电掣。
想来这小小的马蝇,是马的天敌,也是马的益友。在庸常的日子里,一只只嗜血的飞虫,用疼痛与危险刺激着马儿的神经、激发着马儿的潜能,使惊鬃飞扬、马蹄得得成为生命的常态。
在碧草繁花深处,越野车停下来。回望身后陡峭的高坡,深深浅浅的沟壑、大大小小的颠簸都被我们忽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小小的侵扰,竟让人忘记了潜在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