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的芬芳
文/王金梅
十八岁的小姨来我家时,流着鼻涕的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连续几天的高烧让我早没了食欲,昏昏沉沉中不停地喊着妈,小姨抱着我,泪水滴了我一脸。
爸爸料理完妈的后事,人也苍老了许多。这个当了六年兵,得过无数奖章的汉子顷刻间垮塌了,看着七大八小的四个孩子,他不知道以后的路该如何走。
我是在睡梦中被爸爸送人的。我拼命嚎,抗拒着陌生爹妈的亲近。在我饿得有点晕时,小姨冲进来,疯子一样抢走了我。
小姨二十五了,姥姥托遍了媒人给她找人家,但她看着我们,本来相好的对象最后只回了个“不愿意”。
转眼几年过去了,小姨也三十了。我劝小姨给我们找个小姨夫。但她望着院里的爸爸叹了口气。爸爸打工,腿被砸伤,重活累活不能干,只能靠小姨在纱厂打工为我们挣学费。她觉得还不能离开这个家。
小姨三十五那年,大姐结婚了,婚礼上,小姨和爸爸作为父母成了新人礼拜的对象。小姨含着泪看着姐一脸幸福的笑,不住地点头。
回到家,小姨来到妈的遗像前,她说:“姐,英子结婚了,找了个好人家,小华当了教师......”我在屋里听得泪流满面。
爸爸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束玫瑰,双手颤巍巍的送到小姨面前。他说今天在闺女的婚礼上想了很多,你为这个家的付出了这么多,也不知怎么感谢你,所以,特意跑到镇上买来一束玫瑰送给你。
小姨接过花,伏在爸爸的肩上哭了。
从那后,我们不再喊小姨,而是叫妈。
(责任编辑:于兵 550字)
好,小姨是个好人,她“送人玫瑰手留余香”,经典的是文章的最后一句“从那后,我们不再喊小姨,而是叫妈。”这不仅仅是对称谓的一个简单地告别更是对小姨亲情的进一步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