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田之上
文/赵华刚
朔风来袭,太行深处的后池梯田层层叠叠、一片苍茫。
往昔的梯田下,一群“愚公”开山凿石、砌堰筑路。他们与天斗,与地争。以挽救被撂荒的千亩梯田。
刘平是受够了石窝窝里的摸爬滚打,才执意进城打工的,他把想法告诉父亲时,父亲咳了一阵,黑着脸扔下手里的工具,狠狠地盯着他。
“难道你想临阵脱逃?要去,你就混成个样子再回来。”
刘平嗫嚅着说:“这里都是义工,我想出去挣点钱,回来给你看病。”
“我怎么了?上次检查不是说我没事吗?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嘛!”
刘平转身走出几步,眼圈红红的。父亲也走进人群,抡起大锤,在钢钎上叮叮当当敲打不停。此起彼伏的撞击声淹没了刘平的失声恸哭。他回望荒芜的梯田,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远处父亲的胸前。
刘平进城后,四处筹措资金,开了一家货站,专门销售家乡的花椒。渐渐地,生意红火起来。一次回家,他想把父亲早期的情况告诉他,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说让父亲到城里享下清闲。父亲摆摆手说:“这些梯田是我们赖以生存的根儿,我哪能走得开?你多为咱乡里乡亲的花椒市场找个出路,卖个好价钱就是了。”
一天,刘平突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听说父亲病重,怆然之余,火速赶回家后,才知父亲是病倒在了梯田上。
那年,千亩梯田如生命伟岸的阶梯,四周绿色葱茏、一派生机,只是山巅上多了一处坟茔。
那年,刘平的送别之憾化作了两行热泪,在梯田之上风干。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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