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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旭姗
青山绿水菜花黄,原野一派醉人景象,春正好。父亲走后,我第一次陪母亲回到多年未亲近的故乡。
庆幸有车通到村里,不再像行脚僧一样艰难跋涉。村子很陌生也宁静,多处人家的门上是一把锈锁,屋前杂草丛生。街心那处贯通东西两街的宅院,是本家姑婆的,已成废墟。问及才知,那年家里人逃计划生育,躲了出去,来了一帮人不由分说,给拆掉了。萋萋荒草中伫立几面断壁,两根粗檩依墙指天,漆黑的门洞张口欲言。让我想起北京西郊那劫后的圆明园。
“后来,这家人呢?”我依然心有余悸。
“现在好了,两个孩子都出息了!只可怜你那姑婆,偷生的那个没能成活,身体本来就虚弱,回来看到家没了,不久她也没了……”我记得姑婆是独生女,家境殷实,招了北方老实的小伙入赘。虽是陈年旧事,心还是被扯疼了。
傍晚,正在育秧的田里,见到了驼背的姑爹,与当年入赘的小女婿已判若两人。
“娃们都去了城里,给我在旧屋旁建了两厢房。我趁还能动得,种些粮食青菜,减轻他们负担。这不,小女儿也要生二胎了。”提到他的外孙们,姑爹沟壑纵横的脸上立即绽放成一朵花。
“我得守在这里,要不,她回来找不着家。”他涩涩地一笑,仿佛姑婆就在对面。青山依旧在,又换一茬人。
临走的早上,想再去跟姑爹打个招呼。远远地见他面向东蹲在田梗上,被初升的太阳镀了一层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烟在指间一灭一闪。
(责任编辑 偏说 549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