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寒依
文/韩英民
农历十月初一,给父母上完坟,突感一丝凉意,我想到了姐,立即去殡葬大全买了几身纸做的衣裳,给姐烧了。
姐从小体弱多病,懂事早,十几岁就替母亲做家务。对我更是疼爱有加。
小时候去外村看电影,姐总是带我去,怕弄丢我,一只手始终抓着我;和姐抬水,她总是把水桶向她那边挪一些;我穿的第一件新棉袄是姐给我买的。由于套上褂子,生怕别人看不到,我故意不系扣子,着实风光了一阵子。
姐的身体时好时坏,每年都要住几次院。双肺纤维化,我们把姐送往济南省立医院。
临近年终,姐给我打电话,说医院又催着交钱,我问姐差多少,姐说五万。
第二天,我带着钱,以及熟肉、耦合等送到了济南。姐很高兴,吃了很多东西。姐在医院平安地过了年。
正月十四,接到姐的电话,说病好出院了。我有些怀疑,打算明天去看姐。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电话竟是和姐的诀别语。晚上十二点多,外甥打来电话,说姐发高烧。
原来,姐回家的当晚就发起了烧。我赶过去时已昏迷。我背起姐送往医院。从三楼到车上,姐滚烫的身体,把我的棉衣都烫透了。姐在重症室住了六天,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失声痛哭。
更使我难受的是,处理完姐的后事,外甥拿着五万元钱,给我送来了。说是姐嘱咐他还的。姐给外甥说,她如果不行了,可能收一些礼钱,先把你小舅的钱还了。我拿着沉甸甸的钱哭了,这哪里是钱,是姐的命啊。
责任编辑:李世琼 较好 550字 文章选材立意较好,叙述流畅。
终校:袁志英。可用可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