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年
文/贾银梅
年来了又去了。在日复一日紧张忙碌的日子里,年渐渐失去了它本来的颜色。无味、单调,甚至厌倦。因为禁燃,连鞭炮声也很少听到了。这哪里还是年呢?哪里还是那个让人盼、让人念、让人欢乐、让人兴奋的年呢?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年,那是娘的年,也是满含着长长幸福的年。
那时候的娘还年轻,一头乌发。虽然身材矮小,但干起活儿来很利索。从腊月初八开始,娘就把自己单薄的身影拧成了一个陀螺,全身心地围着年、围着一家人的吃饭穿衣转着。腊八粥拉开了年的序幕,娘和我们一样,萎黄的脸上扬着喜气。娘要在这一天买几斤醋,把剥好的蒜瓣放进去腌着,到了年三十蘸饺子吃。这种醋就是“腊八醋”。
等到了腊月二十以后,娘就越发忙碌了。先是扫房子,挂年画,祭灶神,蒸年糕,什么肉包、素包、豆包各样都有,差不多要蒸一大缸。之后又是炸,炸丸子、藕捏儿、红薯尖儿、山药尖等等。对儿时的我来说,那是一年中最灿烂的日子。
进了腊月,老规矩是不准训斥孩子的,何况还有那么多好吃的、好玩的。所以,年幼的我曾经问娘,能不能天天过年?娘说:“不能。”我又问为什么不能?娘的回答是,闯王李自成就是天天过年的,结果本来该做42年皇帝的他只做了42天。我似懂非懂,只记住了再好的年也不能天天过。
后来,我渐渐明白了,那时的年之所以好,是因为有娘的忙碌,娘的呵护。
责任编辑:李慕云。字数:539字。评价:较好。
终校:杨培铮 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