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微散文]征文36期《菊殇》 作者/刘亚峰 朗诵/花语

[在场微散文]征文36期《菊殇》 作者/刘亚峰 朗诵/花语

2019-09-23    04'39''

主播: 花语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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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菊殇 文/刘亚峰 “……人快不行了,医院已拒收。下不了床,吃不了饭,瘦得一张皮……去看看!”哥说。我面无表情地听,低头不语。我不想探视我鄙视的“二婶”。 二叔42岁脑溢血离世。村里人说,二叔是累死的。二叔一回家,就下地干活,锄地,拉粪,挑水……他似乎想长出三头六臂,把家里攒的农活都干完。传言出事那天猫头鹰叫得紧,二叔干活到深夜,又披星戴月赶回单位,第二天噩耗传来:去上课的路上,一头栽了下去……堂姐哭得背过气,当时我很小,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居然认为他睡着了,采来一束菊花放在他身边。 二叔入土后,二婶开始闹腾,要分老院的枣树,跳脚骂人骂猪狗,不到半年,再嫁给一个卖甑糕的。丢下堂弟一人,饥一顿饱一顿,或在出嫁本村的堂姐家混饭吃,或在家门蹭饭吃,或赊账小卖铺泡面吃。后只得辍学,东游西逛,渐渐染上坏习气。我赶集偶遇二婶,她低头吃那男人的糕,依旧油头粉面。哼!我扭了头。筋懒心硬自私的丑女人! “舒服”了二十余年的二婶,从不问亲儿子过得什么日子?怎么戒的毒,何时出的监牢,怎样费周折讨的媳妇,孙儿几岁,书读得可好?直到自己查出癌,被赶出门,又厚脸回来! “哎,不看僧面看佛面,二叔好人!……将死之人,值得计较吗?”我无奈地闭上眼,恍惚间,直挺挺的二叔和那束菊在晃动,一阵揪心的难过。 我揉揉发酸的眼,随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