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夜生

昼夜生

2016-07-14    11'45''

主播: 拂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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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去年十一月剪了短发,到如今近八个月,它依然没有长过肩头。而我,早已想要蓄起长发了。 2016年3月,征集四行情书,我写: 我独爱让头发变长的等待 即使煎熬 但它总有一天会变长 不会让等待遥遥无期 每当觉得难以把握而沮丧的时候,想到之后的哪一天,头发可以长长,长到披在背上,便感到有了希望吧。大概有十年的时间,我像是成了一种奇特的生物,夏天绑起不长的头发,到了冬天头发过肩,又将它剪到耳垂附近,循环往复。对于那些被遗弃的头发,我是感到愧疚的。直到近期觉得那一步不太好走,或许应该舍弃些什么,那个通透却不点破的人说:“减去三千烦恼丝也未尝不可。”既被称作烦恼丝,便也决定作个尝试。可断发,总是不免冲动。于是,没有捱过一丝决心,有些什么便尽数崩塌了。 每当头发半干时,我走在有树荫的小道上,都会想象着风抚摸头发的触觉。那时路灯拉长身影,头发在风里飞舞,就像长在身后的翅膀。 至今,我仍深深地记得,一个深秋的傍晚。我用皮筋松松绾起还没干透的披肩发,拿着半空的水杯走在教学楼的最高层。吹着风,天还没黑透。正好一阵风迎面,撩起垂在额前的碎发,忽然觉得有些羞赧,像是被窥见了难以言说的心事。然后扭过头,想避开这般“坦诚相待”。风丝毫没有停息的意思,而后顺理成章却又出乎意料的,皮筋滑落了。我想,那个瞬间发尾挥出的弧度,该是很美的。停下,双手握紧水杯,伫立在风里,不留一丝迟疑地,任它将所有头发吹向身后。 小时候梳起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对着天空没心没肺的笑,后来有了刘海,不知是要挡住额头上莫名冒出的红点,还是想遮下日益滋长的恐慌。如这般坦诚地对待拂面西风,怕是长久以来的第一次吧。 2015年初夏,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女生牵着大狗奔向海边,笑声飞向天空,黑发和裙摆在海风中飞扬。这之后有人写道:“每个人都向着让自己变得更好的方向努力活着,然后你会被这样一种淡淡的情绪所感染,大概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不知是因为这句话而被它吸引,还是被它吸引后才觉得这句话格外动人。 蓄发对我来说,便是一种充满期望的等待过程,不求回报,也不存在回报。只是不禁想起从前读到的一句:发如草木,昼夜生长。 顺便一提,第一曲配乐来自2016年冬季月九《追忆潸然》,编剧坂元裕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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