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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的车站
作者:珍冰 朗诵:海之魂
夜里要赶火车,早早地就躺下来,母亲是什么时候进房间的,我一点也不知。
其实,我只是闭着眼睛并没有入睡,闹钟已经调好了,仍旧担心睡过头。闭着双眼,思绪不甚清晰,浑浑噩噩的。
母亲大概是那个时候悄悄进来的。
从梦境中惊醒,仍是半夜十二点,闭眼,清醒无比。
黑暗中摸索母亲的胳膊,下意识向她靠拢,握紧。
一定要赶这趟车吗?我想起她白天问我时略带忧愁的样子。
我点点头。她转身离开,没想到半夜还是进了房间。
母亲关节疼痛睡觉极喜翻身,我最是不喜。今晚依偎在她身旁,倒一点没有嫌弃她,反而觉得心安。
总是到处奔波练就了一颗坚硬的心,与母亲的口角争执不断,她说着说着就默默走开。
还是得出发了。
毕竟秋天了,凉风吹过,不禁打了个喷嚏。母亲拎着我的小箱子,关切地回头望着我。
没事,妈,我穿了长袖呢。
凌晨三点的车站,三两个行人,路面湿漉漉的,橘红色的路灯照得路边树叶星星点点。
坐着等车吧,母亲自己站在一旁。
妈,你回去吧,我一个人等就行了。
那怎么行?她大声说着。
怎么不行,我都多大了,哪里没去过?
不行,你还是个姑娘呢,大半夜的,不行。她瘦小的身体在路灯下闪着,一个长长的影子映着。
我无言。
车子来了,母亲把东西递给我。我侧身过去不敢回头看她,怕看到她那饱含深情又忧愁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