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微散文】46期《轮回》作者：史诗朗诵：海之魂

轮回 文/史诗朗诵：海之魂 秋去冬来。月落日升。旧铁炉慢慢烘暖老屋。宝贝又学会了新本领：翻身，坐起，抓物。 姥姥给她剪了发，洗了脸，准备更换纸尿裤。她害羞起来，双手紧紧捂住纸尿裤不肯松手。“宝贝听话啊，乖啊……”姥姥轻抚她的脑袋劝说着，安慰着。她终于微微点头，放弃对抗。 午后。四岁的丫丫烧火，姥姥老灶炖肉，慢火熬粥，饭香味儿满屋满炕。黑猫老早便嚷嚷着要吃，她也嚷嚷着要吃。饭熟后，姥姥吩咐丫丫去喂猫，自己则忙着把她搂靠在怀里，一勺一勺喂她。她一口一口吃着，一口一口喝着，脸色渐渐红润，却忽然抬手一下下擦拭起眼睛来。 “烫吗，妈？妈，烫吗？”姥姥用勺子把汤搅了又搅，凑近太姥姥耳朵问。 太姥姥的泪一滴滴滑过脸庞，落尽汤碗，汤水微微泛起涟漪。她用饱经八十载风霜的老手紧紧握住姥姥的手，用饱含一生热泪的浊眼深情凝视着姥姥的眼。她对着六十岁的女儿看啊看啊，仿佛看到六十年前她哺育抚养女儿的情景。六十年弹指一挥间，竟轮女儿照顾她了。而女儿也老了，是有孙女的人了。她心疼愧疚，感动幸福。 “吃……丫丫吃……猫吃……”太姥姥竟会劝饭了，她终于又会说话了。姥姥想大声回答她，却被喜悦的泪水哽咽了。 “宝贝喝汤吧！”丫丫喂饱了猫，学着姥姥的样子喂汤给太姥姥，又转身为姥姥递上纸巾。 姥姥擦干眼泪，思谋着过些天搀扶太姥姥走路，就像六十年前太姥姥搀扶她走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