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西昌两段时光  祭战友一片心思》

《剪西昌两段时光 祭战友一片心思》

2019-04-24    16'04''

主播: 胡马依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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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剪西昌两段时光 祭战友一片心思》 作者:宋士岐 朗读:胡新晖 (一) 序   西昌,是个美丽的城市,气候温和,景色宜人。特别是沉迷人们心中的邛海,每到夏日夜晚,静美、剔透的湖水中,倒映的月亮与空中的月亮遥相呼应,讲述它们相同的故事,也因此又名——“月城“。   西昌,有我和铁道兵十师刻骨铭心的记忆。它是铁路修建的发令台,它是“文革"期间两派武斗的战场,也是我正式走上准专业文艺之路的起点。1970年夏,由队长王连会丶导演张佩麟和我以及20几名各团文艺骨干组成了“师政治部宣传队",奠基了铁十师特殊的文化队伍。由于驻守北山,且经常话跃在部队,大家自命昵称——“北山游击队”。   西昌,在我长达五年的时光里,充满了快乐、惊喜、幸运,还有懵懂与伤痕。   光阴荏苒,岁月蹉跎,这里只剪两段“水与火”的故事,做为对逝去战友的清明祭怀。    (二)水的冲击      安宁河,是西昌地区的主要河流,雨季水流湍急丶波涛汹涌。靠它的甘甜、多情,养育了两岸万千勤劳、善良的人们,为赞美、期待它,故而得名——安宁河。   铁道工地也顺流而下,一直延伸到攀枝花。也就是这样的一条河流,与我有两天两夜的亲密接触,结下了一段难忘的情愫。   1967年,我在后勤部政治处任干事,夏季的一天,接到上级命令,与物资科石少君助理一同去安宁河寻找失联的李风山助理。李风山,22岁,1963年入伍的甘肃兵,高高大大,白皙帅气,几天前下部队到米易林场执行任务,途中乘坐的“大解放”水箱开锅,他主动帮助司机去河边打水,不慎坠河,下落不明。第二天,我们背上挎包,带上手电丶手枪,直奔出事地点。从一块长满缘苔的卵石和上面留下的滑痕,确认他从这里掉入两米多深的河中。按一般常识,溺水后遗体约两、三天会浮出水面,因此,我们直奔前方米易,然后徒步沿河道逆行搜寻。河水湍急,旋涡迷津,两岸怪石嶙峋、草木葱葱,每一处可疑石间,每一片杂草深处,都不放过。遇到悬崖峭壁,只好爬到半山腰向下眺望。   一次,踩到的一块浮石突然坠落,掉下几十米深的河中,顿时,石水撞击的共鸣声震醒了山谷,在河面激起几米高的水柱。暂时惊愕后自我安慰,心中不由感谢与我们相邻的西昌高中球场,每天在那里打球,练就了坚强的意志和矫健的体魄,设想,悬掛半空的身体,如果不是靠一只手紧紧抓住一根树杈,那将是什么后果?也许,在我的履历表上,在“党员"的前面,会写有“追认”二字。   是的,做为一名军人,当穿上这身绿色军衣,除去“幸运“,一切都不归自己所有!遗憾地是,保护我的那根手杖,与滚石已同归于尽。也许它早已烂腐成灰,但在我心中,却是不朽的长存!   没多久,沿途机械营管区发现了烈士的遗体,被河水浸泡得面目全非,甚至连棺椁都难以入殓。我们眼含热泪告别了战友,返回了机关。   家属来到部队,看到活生生的儿子先己而去,天地同悲。几天后,带着烈士的遗物和180元抚恤金,还有那满满的悲凄,返回了甘肃老家。   那是一位多好的战友!当兵才四年,入了党,提了干,并调到了机关,可以肯定地说,当初送子当兵,绝没想过会把“光荣军属“的牌匾改变,在“光荣“的后面,虽然 只是“军”字变为了“烈”字,但它改变了全家人的命运!   每日的仰望,同样的悬挂,却是悬挂着父母的悲伤和思念孩子的那颗心!   安宁河,难忘的安宁河!在和你亲密接触两天两夜后,在众多人们夸你的时刻,我觉得你并不安宁,也并不亲密,相反,更有几多恨!你吞噬了我的战友,你使一个本来幸福的家庭蒙受了巨大的痛苦!我这个人好记仇,虽然远离你已50多年,但那种悲愤在我的心中难以抹去!   据记载,成昆铁路全长1083.3公里,共牺牲铁道兵战士一千余人,也就是说,每隔一公里就有一位烈士长眠于地下。如今,人们坐上高铁,从窗外眺望远方,欣赏祖国的大美山川时,是否能想到,在滚滚的车轮下面,我的战友以不同的形体,迎接着南来北往的张张笑脸。   是他们,用坚强、宽厚的臂膀,扛起冰冷的钢轨;是他们用沉睡、巨大的身躯承载着人们的期望与梦想!   亲爱的战友,光荣的铁道兵!    “背上了行装扛起枪,满怀豪情斗志昂扬。毛主席挥手我前进,奔向祖国最需要的地方……”。   让《铁道兵战士志在四方》的旋律,在祖国的山川,在人民的心中永远飘荡!……    身披绿色别无求 为人铺路壮不休 群山肃立来作证 甘把热血化急流    (三)火的愕然      西昌,又是个山区,森林密布、植被茂盛。在那经济还不发达的年代,当地人们对火情有独钟,做饭、烧炭、取暖,乃至娱乐,如民俗的火把节,都离不开火,稍不注意,就酿成火灾。在干旱的季节,高海拔与地面的气温相差悬殊,树木极有可能被“旱天雷"击中,形成电火。每每经过大小凉山原始森林,时不时看到公路两旁被烧焦的树木。1968年的一天,机关接到命令,立即到附近山上灭火。我们带上铁锹、扫把,乘车迅速赶到现场。由于附近部队灭火及时,我们只简单地清理后返回了部队。   木里是重灾区,1970年到米易林场演出,亲眼目睹了对面木里山上起火,隔远望去,貌似火龙,盘绕在山谷之间;状如火城,蜿蜒在江河之上。几天几夜,烧得人心碎,晚上的演出也黯然失色,大家个个打不起精神,像是主演了一场悲剧。在那消息闭锁的岁月,有多少人牺牲?有多少财产损失?全然不知。但坚信,西昌的防火部队,肯定与烈火进行过殊死的博斗!在今日防火部队的展室,会存有老战友的英雄事迹以及遗言、遗物。   英雄的部队总会有一部传承的史诗,此次西昌灭火,战士们把老战友的铁锹换成了水龙;把时代的呼唤化做镇山扑火的号角,当记者采访一位幸存者时,那位年纪很轻的战士说:看到火场上被烧的“绝望”,没有哭,没有泪,只有“崩溃”!真的,家人的担怕,火场的恐佈,会给年轻人带来职业上的纠结。但一想到几天前还打打闹闹的战友己献身在火场,他们就立下誓言:负重前行,决心干下去,一定完成战友未尽的事业!这就是英雄,这就是英雄的人民军队前仆后继的精神和力量!   偌大的广场,鲜花紧簇,悲怆泣泪。光荣的烈士,是你们用烈火定格的青春成全了国家的清明!    “亲爱的战友,我再也不能看到你雄伟的身影、和蔼的脸庞……“。奏响的《怀念战友》的葫芦丝曲,献给我年轻的新战友,以示祭怀!…… 旁柳万条垂泪 烈火燃尽心碎 手捧一方焦土 撒上思念千回 —— 2019年 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