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武佩河
朗读:庆 丰
别看外婆出生在清末,可她从骨子里反对男尊女卑的封建礼教,为什么一定要让女子裹小脚?为什么说女子不能进学堂?为什么女子不能参与家庭议事等等?外公是个知书达理的乡贤,他赞成外婆的一系列正确观点,但他又是个大孝子,对母亲是百依百顺,当母亲和媳妇观点相拧时,他多少又有点为难。
外婆的长女,也就是我的母亲,5岁时,老太太让裹足,外婆开始坚决抵制,说这是摧残女人,把女人都裹成了出不了门,行不了路的人。可老太太不依不饶,加上外公的一套封建礼教的教育,外婆在外公睁一眼闭一眼的半推半就下,开始跟老太太玩起了“阳奉阴为”。白天当着老太太的面将女儿的脚裹上,到了晚上就给松开了。
家里请塾师,外婆坚持让长女也跟着认字。老太太开始反对,这次外公公开站出来帮外婆说话。外公说从古到今,大家闺秀除学针线女红外,还得学琴棋书画。外公说,懂琴棋书画的女人才优雅、聪慧、端庄、温柔,才有涵养、有气质等等。老太太大字不识几个,哪经的住外公一通大道理,最后绕的老太太云里雾里的就点头同意了。但还给自己找了台阶,指着外婆说,你王阚氏是长房媳妇,我百年后这个家还是要交给你的,也不能太抹你的面子。外婆一见老太太让步了,赶紧上前左一声娘,右一声娘的叫着,把老太太哄的乐哈哈的。
后来母亲说正是因为外婆对她的宽松政策,她才没裹成小脚,抗日战争时期背着个孩子还能日行百十里;也正因为识得几个字,新四军北撤,在山东沂蒙山区参加土改运动时,她成了妇女的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