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辛苦了》作者：静听园

《母亲，您辛苦了！》 文/静听园 天底下母亲都是伟大的，母爱是无私的。很久以前就想写一下我母亲，只是静不下心来。母亲美丽且端庄大方，性格豪爽，用聪明能干、善良贤淑、勇敢坚强来形容母亲恰如其分，不过母亲性急脾气燥，说话嗓门大，喜欢笑也爱流泪。母亲身上值得我写的东西太多，却不知如何下笔。 母亲姓程，生于一九四五年六月十八日，在鄱阳昌江河边的一个山村长大。外婆生了十多个小孩，成人的只有五个，我母亲排在中间，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妹妹，自小在家里算是不受关爱的一个，不过也是最幸运的一个，那就是上了几年学，读到了初中，后因家境贫寒，被迫缀学。 母亲的一生经历坎坷。出嫁前当过几年村里小学教师，后因各种原因被迫回家务农。一九六四年经我三姑姑介绍，嫁给了在母亲就读过的古县渡中学当教师的我父亲。当时我的父亲一贫如洗，爷爷奶奶都已去世，靠着他的伯父我的大爷爷资助，读了师范，当了中学老师。我的父亲虽然没读大学，但很敬业，教学质量比较好，而且能写能画，母亲相中的是我父亲的人品和才艺。因父亲没房子，单位又离我外婆家只有五里的路程，母亲结婚后仍住在我外婆家，我和大弟就是在外婆家出生的。 随着父亲的下放，母亲跟随父亲回到了我的家乡，由曹、吴、严、周四个姓氏村连成块的一个小镇，与我大爷爷住在一起。母亲当时没有工作，在家务农做家务，又生下二弟。那个年代乡下还没严格实行计划生育，每家基本上都是5个以上的子女，多的达10个。而我母亲认为家里穷，小孩多教育不好，在生下我二弟后就做了计划，几年后我大爷爷和我父亲强烈要求再要一个孩子，又生下了我三弟，为此三弟比我小了十岁。 母亲是聪慧而勤劳的。在我和三个弟弟都到了上学年龄时，母亲坚决把我们送进了学校，尽管当时我父亲已经回到了教学岗位，在我们乡中学当教师，工资却很低。为送我们上学，贴补家用，母亲除了务农做家务外，空余时间跟着我大爷爷学扎纸花和描绘水彩画手艺，乡下人盖新房时挂在中堂的水彩画、结婚时插在花瓶的纸花、人去世用的花圈、灵屋，母亲都学会了，并做得很好。我父亲的出身成份不好，七十年代初还不知道我们以后能考大学。母亲为了我们姐弟四个将来不靠种田过日子，在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就想着将来教我们每人一个手艺。母亲除学会了扎纸花和绘画外，还自学并到外地向别人请教用稻谷壳放在大铁锅内加温保温方法孵化小鸡、小鸭。失败了几次也没能让母亲退缩，通过不断试验，母亲终于学会了孵化小鸡、小鸭的方法。她还买了养蜜蜂的书，想跟着别人学养蜜蜂，后因改革开放落实政策，母亲进了乡小学当老师，也知道我们可以考大学了，养蜜蜂才没学成。 母亲是勇敢而又坚强的。七十年代初，是破封建迷信、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母亲在家扎花圈、绘中堂画卖钱是要偷偷进行的。这个手艺是我们曹家祖传的，尽管我父亲做得又快又好，但我父亲基本是不会帮忙的。父亲胆子小，总是责备母亲不该做，唯恐母亲做这些影响他当老师的前途，为此，俩口子没少吵架，母亲辛劳得不到支持和理解，好伤心，年少的我常常是看到母亲边流泪边干活。母亲为此还参加过改造思想学习班，白天去学习班，晚上回到家母亲还坚持干到深夜，有时甚至是通宵，因为这都是别人订做的，母亲守信要按时交货。有的人白天不敢来取货，怕别人看见挨批，母亲常常是凌晨二三点钟起来，坐船过昌江河，再走十多里路给人送货上门。当时我们家乡是没电的，每个村子都隔二里路左右，一个女人半夜送货需要多大的勇气。有时年三十的凌晨母亲也要送货，只能由年少的我做一家人的饭，当时的我也理解不了妈妈，总怨她喜欢往外跑。成年后才明白，正是妈妈的坚强与辛勤劳动，才使我们姐弟四个能够继续上学，都考上了大学并完成了学业。 母亲是善良贤淑的。前面说过大爷爷一直和我们住在一起，他有三个女儿，而我父亲的亲姐妹就有六个，加上母亲家的兄弟姐妹，可见我家亲戚有多少，表哥表姐就有几十个。乡下一年三个节（春节、端午节、中秋节）是要串门走亲戚的。母亲从来都是一视同仁，不会厚此薄彼。姑姑和表哥表姐们有什么事都不会找我父亲，只找我母亲说，让我母亲帮忙出主意。我大爷爷的脾气很坏，只要生气就会砸家里做饭的锅，都不记得我家买过多少锅了，母亲从来都是选择忍耐，从没想过与大爷爷分开单过。大爷爷八十多岁得脑血栓瘫在床上不能自理，也是母亲侍候直到他去世。父母亲的同事、村里的邻居、家里的亲戚，母亲都是善待的，从不嫌贫爱富，即便我父亲后来在乡教办室当主任时期，母亲也没有丝毫改变。她性格开朗，很招人喜欢，不管男女老少，都愿意到我们家来玩，跟她聊天，玩麻将。我们家常常像食堂，二十几个人在家吃饭，现在父母亲退休在家也经常如此。 母亲对待子女是慈祥而严厉的。母亲对我们姐弟四个基本不偏心。当时农村大多是重男轻女，很少有送女儿上学的。我父亲一心扑在工作上，是不干家务活的。村里人和她后来的同事看她太辛苦，就劝她，女儿长大是要嫁人的，别让你女儿上学了，让她回家帮你干活吧。母亲说，女儿也要上学，长大了要自强自立，不能依靠别人养着，那样就会苦一辈子的。母亲坚持让我上学，但放学后必须回家带弟弟，帮忙干家务活，很少到外面玩，这样我不到十岁就学会了做饭，到河边洗衣服。我上初中时，我很羡慕同学住校，不用回家干活了。高中时终于如愿以偿到外乡上学了，我弟弟们又接着帮母亲干家务活。小孩贪玩是天性，我们姐妹四个也就只为贪玩没在家干活，母亲因忙不来就扯着嗓子骂。如果我们在校不好好学习，也会被她骂，甚至被她打手心。就这样，我们姐妹四个除了上学要认真学习外，都学会了干家务活，有一手过得去的厨艺，这让我们终身受益。 年少时总觉得母亲对我们太严厉，等我考上大学接到录取通知书时，才知慈母心。母亲盼望我能考上大学，但就我一个女儿，又是老大，母亲希望我不要离家太远，所以我填报志愿的学校都是南昌的，结果被取到了沈阳的一所学院，通知书送到我家时是傍晚，母亲一看是沈阳的学校，当晚就找出地图查找沈阳在哪里，当看到在地图的东北方，离家很遥远，母亲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整夜未眠，担心我一个没坐过汽车和火车，又不会讲普通话的女孩跑到那么远上学不习惯，最后母亲还是不放心地把我送到了沈阳。当知道我们在学校每个月只有6斤米票、10多斤面票，其余都是粗粮时，母亲回到家乡只要端起饭碗就会想起我，担心我在沈阳吃不饱，等我假期回家，看到我长高了也胖了才放下心来。为了慈祥而又严厉的母亲，毕业时我选择回到了离家乡很近的景德镇，母亲为我们付出太多，我要报答母亲。 父母亲已退休在家多年，我和大弟、二弟都早已成家立业，只有小弟在深圳的一家银行工作，尚未结婚。按理母亲应该安享晚年，可母亲还在为子女们付出。我和二个弟妹生小孩，都是母亲照顾月子的，外孙和孙子享受同等待遇。前几年我们姐弟在景德镇买了一套房子，把父母接了过来。虽说是让父母亲彻底离开了农村，可受益的还是我们，为了让我们专心工作，他们一直在照顾上中学的大孙子和外孙。只有周末和假期，母亲才会约老乡、同学聚会，钓鱼、玩麻将。好在父亲退休后变多了，会帮母亲干点家务活，我们提出请保姆帮忙，母亲坚决不同意，还说人是累不坏的，要身体好就要多活动，做家务也是一种健身运动。前年父亲得了轻微脑血栓，尽管治疗及时，半年内左手、左脚还是不灵活，父亲很悲观，情绪低落，不敢离开母亲半步，担心自己恢复不了。通过母亲一年的精心照顾，父亲身体基本康复了，现在每天能坚持散步二小时，也能帮母亲干点轻松的家务活。母亲是父亲的精神支柱，也是我们全家的精神支柱。 母亲是平凡的，她不是什么名人、企业家，只是一名普通的农村女教师，还务过农；母亲又是不平凡的，靠她的聪明与智慧，勤俭持家，帮我父亲支撑了一个家，培养出我们乡第一个女大学生，也是我们乡唯一将四个子女都送上了大学的家庭。我很庆幸自己生在这个温馨而又和谐的家庭，有一位伟大的母亲做后盾。工作上和生活上遇到不如意的事，只要想想母亲，就会有种力量，帮我渡过难关。母亲，您辛苦了！母亲，我们永远爱您，您是我们的骄傲！今天是母亲节，谨以此文献给我的母亲，祝愿我的母亲永远健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