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淹南磨》的传说  作者:朱思念

《水淹南磨》的传说 作者:朱思念

2019-05-15    13'20''

主播: 大极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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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水淹南磨”的传说 朱 思 念 荒野陈家村,位于江西省浮梁县勒功乡白茅村禾岭组和罗家组附近的大山之中,与安徽省祁门县新安镇高塘村接壤。根据老人流传下来的说法,陈家村至少存在过一千年的历史。 但是,可能是从古至今都并没有“正史”记载过什么名人,故而一直寂寂无名。曾经辉煌的古迹也早已消失毁迹,因为整村荒败、早已无人烟居住,到目前为止也并没有听说有什么家传私著或家谱什么的。像这种情况,其挖掘历史,必然离不开传说、离不开老人们的口述,但是这种口述如果不仔细考察,很可能采信了误传,而使后人以讹传讹。然国家大事,多有据可证,而村史,尤其是彻底荒败的村子,则无片纸流传,古代村落更是少有文人墨客,修史往往无所依凭,不止今日,放在古时亦是如此。     要想探究这里的历史,不仅仅只能从老人家的口中去得知,更重要的是要实地进行地理考察。只有“传说”与地理位置相结合,才可以还原其历史的一二风貌。 在罗家或禾岭村的老人家口里有句民谣或称顺口溜,大意是:将军岭,南溪磨,水穿村,富陈家。这民谣说的是陈家上村头有一条绵延三四里的山岭,下村头有一个形似“磨盘”的水口,从“百节渠”汇聚成的一条溪水穿村前而过,出了一位抗击黄巢起义的大将军。据实地考证,这些都是有迹可查的,中老年人一般都知道。类似的民谣可靠性比老人口述来的要可靠,口述史完全依赖个人的记忆,时间久远,可能从来无人谈起,老年了有人问,记忆出错比例很高,而且当事人当年得到的信息是否亲历犹未可知,如果当时获得记忆就不实,那么这种口述史将谬之千里了。     陈家村被郁郁葱葱的大山环抱着,用今天的话说,交通极为不便。村前溪水对面的山就归属于祁门县新安镇高塘村管辖了。为了方便出行,古人就在对面的山上开凿了道路,我们把它叫做“徽州古道”。这是一条被遗忘了许久的古道。古道多顺山势、沿溪水而建。走在盘山石阶小道上,一路上总是林荫茂密,阳光偶尔从枝桠中穿出来,想来在夏天,这里必有别样风景。虽感荒凉,但静观溪翠,森林茂密,流水淙淙,景色倒也静谧。 相传陈家村是由“岭”和“水口”呵护的“风水宝地”:上村头有绵延约四里的山岭,下村头有绕村而溪的水口。可别小看了这一“岭”一“水口”,当时,它们可是被陈家村人世代尊奉的镇村之宝。周边老人说:当年陈家村得以年年风调雨顺,人丁兴旺,平安昌盛,主要得益于这一“岭”一“水口”。 如今的陈家村虽已荒败、杂草丛生,但走进村中,依稀可窥见当年的“繁盛”村容。村子依自然山势而建,据陈家村最后一位出嫁女陈氏的孙子说,陈家村原有祠堂八座,水井八眼,村前建有四米来高的围墙。围墙与村后的大山紧紧相连,将整个村子牢牢地“锁”在里面。村落布局合理,是一座由围墙、里巷、祠堂、书室、民居、古井、池塘等组成且很有特色的聚族而居的农业村落。 将军岭,这是当地人千百年来一直的称呼,是进入陈家村上游的唯一通道,也是“风水文化”的陈家村“锁口”。 一个风清日明的早上,一位骑着高头大马的道士来到陈家村。当道士来到一栋很有气派与风格的建筑门前,看见一位气质俱佳且略带忧郁的中年妇女脚跨大门槛,便很有礼貌地问:“敢问这位大嫂,我是下马呢还是继续往前走?” 中年妇女微微抬头看了看道士,不假思索地回答:“您看我是进门呢还是出门?” 道士心中一惊“好一个才女”。于是下马给中年妇女作揖,以示刚刚冒蒙之问的道歉。 道士随即借口渴讨杯水喝。中年妇女喝来女下人将道士引进客厅,并恭敬地端上来了茶水。道士在客厅里环顾走了一圈,来到中年妇女面前,半弯身地说:“这位大嫂,看你容貌中藏有忧郁之相,是不是有难言之隐啊?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男人应该有三五年没有回来了......” 中年妇女眼睛一亮“好厉害的道士”。于是,将思夫之心和盘托出,并告诉道士,天天站在大门口就是希望能看到自己的男人早点回家来。 原来,中年妇女的男人在五年前就应征入伍,至今没有任何音讯。 道士用手指掐了掐,半天蹦出一句话来:“你要想你的男人早点回来很简单,只要做两件事,一是把进村的那条岭往下挖低三尺;二是将下村口的水渠改成直流就可以了。” 中年妇女半信半疑“这样果真可以吗?” 道士说:“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见结果,如果你信得过我,这七七四十九天我就吃住在你家,如果你男人不回来,我从此不再干这行,并且三倍赔付您所有的开支。” 第二天,中年妇女就雇来几十个村民。理由是上头进村的那条岭太高了,给村民进出拉货带来了很大的不便,要将这条岭挖低三尺;下村头那条水渠拐了一个那大的弯,使山脚下那一大片土地都不能种,改成直走不但可以多出一大块地,还可以让我们洗刷少个走很多路。 不明真相的村民心中个个欢喜,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村民们兵分两路,一路负责修改渠道,不到三天功夫,渠道就顺利改成,还在原渠道上平整出了一大块土地。 这条水渠原来是绕村子而流,接近村尾时,水渠就贴近山脚缓缓而流。而随着村子前的石板路直接往前走,到出村处就是一条巨大的石涧,深约十米,石涧下有一块二十来平方米的平面大石头,形状酷似“磨盘”,旁边常年有泉水细细流出,从不间断,孩子和大人经常在上面玩耍打闹。石涧上有一座石板桥,供行人来往行走。修改的渠道因为是直走,石涧下的那块“磨盘”大石就成了渠道,从此,这块大“磨盘”就永远淹没在水流之中......这就是当地百姓戏称的“水淹南磨”之地。 再说第二路的“挖岭”大军。挖岭可就没有这么顺利了,四十九个人连续挖了五七三十五天,“岭”依旧还是原来的岭,为什么呢?今天挖了,第二天又“复原”了。村民们整天都在嘟囔着“这岭不能挖,有土地神在保佑......”道士也天天来到岭上查看,何故呢?这天晚上,道士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终于,道士恍然大悟。 第二天道士早早起床,经过中年妇女的同意,叫下人捉来一只没有开啼的乌公鸡提到岭上,在岭“腰”的凸起处宰杀,然后将鸡血在地上滴个“八卦图”,再叫村民开挖。第一把锄头落地处,一对乌鸡从土里钻出腾空而起飞向天空......果不其然,挖过得地方第二天再也没有“复原”了。七天后,这条长约四里的岭被挖低了三尺。至今依稀可见当年被挖过的痕迹。 岭挖低了,渠道也改好了,六七四十二天过去了,中年妇女见自己的男人还没有回来,心生疑念。道士看出了中年妇女的心思,便说“别急,七七四十九天,今天才六七四十二天。” 又七天后的一个早晨,东方才微白,一路军队护着一辆载有灵柩的马车奔驰到了陈家村。领头的将军叫手下将马车上的灵柩缓缓抬进了这位中年妇女的家里,并略带哭声地向夫人汇报:陈将军领兵打仗有功,多年来战功卓著,深得皇上信任与欣赏。七天前,因身边副将投敌叛变,将陈将军的首级砍下到敌军那邀功请赏去了......皇帝念其作战有功,命人用黄金打造了陈将军的首级,使将军能有个全身回家...... 此时,大家才发现道士早已不知所踪。 中年妇女,也就是将军夫人从此恍若游人,一病不起,不久就与世隔绝。 陈家村自此开始落败,逐渐消失在茫茫的尘世之中。     2019年2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