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早已忘记,近半个世纪前自己的模样。金秋十月,“校园如画里,山晓望晴空。”走进一中的那一刹那,仿佛穿过岁月的隧道,连通青春的热线,我瞬间又回到了中学时代;换上印有“景德镇一中”的白汗衫,谁在说“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补拍一张《学生证》照,遇见那个青春年少的我。
一中,这块瓷都东面的高地。47年前,我们每天登上那仿佛是一本本厚重的书砌就的台阶,跨进校园大门,就能最早沐浴刚刚升起的阳光,温暖。明媚。今天,无论你浪迹何方,生活怎样,这里毕竟有太多动情的故事,不会因为时光的流逝而沉寂和被遗忘,这里始终是你生命中魂牵梦绕的地方……。
今天,我回来了,我们回来了,白发苍苍的我们回来了!和许许多多的当年老同学一起,从祖国的四面八方来到校园集结,问候一中,祝福母校。“景德镇一中73届”——我们的旗帜在秋风中飘扬,参加“景德镇市一中建校80周年盛典”,那红色的海洋,足以重新点燃我们的青春之火。
绿草成茵,鸟语花香,楼台亭阁,高楼耸立……,我们风采依然,再次走在校园。这是我求读的学校吗?你漂亮,你魅力四射,让我的目光一寸一寸丈量;我也在寻找青春的痕迹。当年学校教学大楼两旁的墙板栏已经不在了,我曾经用粉笔将我写的作文抄在这里的黑板上;我当年安坐的教室不在了,真想再坐在曾经的座位上,找找当年的感觉。但是,我们踩过的那块结实的土地还在,我们仰望的那片蓝天还在,我们驰骋的足球场还在,可惜,我跑不快了。恰在此时,一个少年将一足球踢过来,我迎上去带球过人,觉得自己动作有点笨拙,却开心不已。是呵,“岁月永远年轻,谁都会慢慢老去,你会发现童心未泯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时间太瘦,指间太宽。”学校里蹦跳的身影,是曾经的我们,是我们的昨天前天,也是我们的儿孙。盛典的会场上,我愉悦的和孙辈们坐在一起,象在上课,遥望久远的讲台……。
庆典大会。文艺表演。学术报告会。《校友陶瓷艺术展馆》。《校史室》……。呵,往事如烟,岁月如歌,每一站都让我们心潮澎湃,回归热血当年,勾起我们对曾经老师的思念。康德言“世界上有两件东西能够深深地震撼人类的心灵,一件是我们心中崇高的道德准则,另一件是我们头顶上灿烂的星空。”我的老师,我尊敬的老师,您在哪里?胡观培、刘云鹤、虞公言、邓增跃……,这一位位令人仰望的名字,那是我心中一片永运灿烂的星空,温暖过人生旅途的多少个冬夜。我曾经多少次学刘云鹤老师的波阳腔讲课声“一个隆冬的早晨,人民的好儿子焦裕禄……”,对不起,云鹤老师,您又飞翔在那一片天空?我忘不了邓增跃老师讲课的潇洒,讲台上来回走动,手臂挥舞,那是陶渊明、苏东坡或者李白的节奏,带我们一起步入古诗的意境,一次您踏空摔倒,在我心灵中却永远是您的伟岸。后来,您调到了某地大学任中文系教授。我参军后,部队恰巧就驻扎在这座城市,您知道后立即赶到我的连队……,今天您们在何方?哦,校园里那一棵棵大树还在,那洪亮的声音还在,秋风吹过来,树叶沙沙作响,您们还在讲课吗?尊敬的老师,当年您的那些唠叨,都装在我的行囊中,成为您所有学生今天回忆的经典!今天盛典的主题!
人涌如潮,彩旗飘扬。庆典大会仍在进行中……。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祝贺,来自学子内心深处的感谢。我只想说,景德镇一中走过风风雨雨的80载,但一中不老!一中不会老!也许你不知道,你是多少人人生的底气。今天是庆典是一次誓师大会,在阳光下重新出发。我想起是谁说过,文化是一个国家的底气,教育是一个国家强盛的基础;我想起曾在美国联邦最高法院发言,背后是中华人民***国旗和美利坚合众国国旗。面对美国的同行,不善言谈的我竟侃侃而谈,居然没有怯场,原来底气来自身后伟大的祖国,来自养育过我的母校。
其实,我们今天也是在与自己相聚,是青春的盛典。都说“唯有繁华落尽,生命的脉络才清晰可辨。”在这个人生之梦开始的地方,每一个同学都想在岁月长河里打捞起青春的记忆。说不完童年的趣事,合不完的影。拥抱。握手。寻找“一帮一、一对红”的伙伴。谁是同桌的你。又是谁当年爬上宇宙瓷厂背后几层楼高的山,一齐往山下的水塘跳“乒乓棍”。一起挖防空洞。一起到某制造厂学工。一起到婺源武口茶中拉练……。历历在目,仿佛就是昨天。哦,昨天是一道风景,看见了,模糊了;时间是一个过客,记住了,遗忘了;生活是一个漏斗,得到了,失去了;然而,我们毕竟经历过,我们没有缺席,我们都在主场,这就够了。今天,也有不少同学因种种原因没有来。太多的牵挂。太多的惦念。“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我却以为,他们都来了,他们的心都来了。他们也许正忙碌在祖国各地或者大洋彼岸需要他们的地方。我想,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母校。“昨夜怱梦校园事,醒来不觉泪沾衣。”此刻,我相信他们都在遥望与祝福,都在渴望重新出发……。
尼采说过,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中午,73届的同学自己安排了在宾馆的联欢会和午餐。舞蹈。独唱、小合唱,太极剑表演,笛子独奏,交谊舞,海外和外地同学节目与贺词图像参与……,即兴的表演。喜悦的旋律。飘逸的裙摆。旋转的舞鞋。最后,接龙圆舞如一节节列车连起长龙,向快乐出发,把联欢会推向了**,整个会场里一片欢腾,青春四溢!是呵,人生若只有年轻时才拥有青春,那是一件十分遗憾的事。感谢几位热情的组织者和资助者,此刻,他们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青山不墨千秋画,绿水无弦万古琴。”
学校庆典的大幕徐徐落下。但是,我们73届的活动却热度未减,具有喜剧色彩的一幕正在上演——补拍《学生证》,有人称之为“补票”。感谢学校庆典组委会善解人意,《学生证》拍摄点仍在进行中。于是,参加活动未拍和在本市因事未参加活动的,都纷纷赶往学校补拍。还有外地的同学,请群里的高手在网络上制作。同学们动情地说,这次庆典,是一次聚会,也是一次在校园的站台上集结,我们怀揣印有标准照的《学生证》,就是一张启程的车票。我们一起重新出发,奔向梦的远方……。
呵,“当你能飞的时候,不要放弃飞翔;当你能做梦的时候,不要放弃梦想。”祝福“一中”,祝福所有乘坐过“一中”号高铁的学子,祝福我们未来的征程万里!记住我们约定,一中90周年大庆,我们再相会,向母校汇报!
初稿于2020.10.7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