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河女
文/林电波
入夜的村庄,已看不到几豆灯光,流经村庄的小河,拖拽不动太多的寂寞,慢慢地走出大山。
明月悬在东山,月光倾泻河面。男人飞快地从自己摆放石头的地方跑过河。
岸上的房子没亮灯,房门虚掩,男人轻轻推开,随手栓上。
月光透过窗帘,一床的昏暗。
男人把女人抱紧,像是和她,也像自言自语:“咱俩有个孩子多好!”
女人把头扎进男人怀,点了头……
男人住对岸的房子,妻子走得早,儿子和村里的年轻人纷纷进城。男人说自己舍不得老房子。其实是习惯了凝望隔岸的窗,幻境中两个人阳光下散步,田野里劳作。
女人的丈夫在城里做生意。每年回家一两趟,陪女人一两天。那年女人想丈夫,便带着丈夫爱吃的咸鸭蛋和腊肉悄悄地进城,想给丈夫个惊喜。看到丈夫开着轿车进了小区,从车里下来一个和自己女儿差不多的女子,挎着丈夫的胳膊,咯咯咯地笑。小男孩喊着爸爸,妈妈,三口人进了楼。
女人回了家,哭亮了无数个沉寂的夜。打发着太多的不甘、不安和不舍。
终于在一天晌午,女人穿上珍藏的嫁衣,只是有点瘦,两根长长的辫子垂下,遇到隆起的胸脯有了弧度,20年前女人就是这样嫁过来的,女人呆望着镜子,任凭泪水流淌。
女人推开男人的门:“我怀上了!我要孩子!!我去离婚,咱俩结婚吧!!!”女人说完盯着男人的脸。
河面上闪着光,男人抱着女人,趟得河水哗哗啦啦地响,淹没岸上村妇嘁嘁喳喳的笑。
责任编辑:李慕云。字数:549字。评价:好。
终校:袁志英。可用可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