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那个有痣的女子|主播:素年锦时

我是那个有痣的女子|主播:素年锦时

2016-06-02    22'36''

主播: 素年锦时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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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我是那个有痣的女子 雪小禅 一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难看的女孩子。真到遇到柏延,他说,南西,你怎么可以有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呢?怎么可以有这样一双眼睛? 在这之前,没有人说过我好看,除了我唇边有一颗很生动的痣外,我几乎就是个中人之姿的女子。但是柏延说,南西,你有一种让人想落泪的美丽。 那是怎样的一种美丽呢? 在那次毕业会上我第一次去学校里的舞厅,在此之前,我是个自卑的女孩子,单眼皮,细薄的身材,头发又黄又少,在别人去恋爱的时候,我一个人去图书馆去读陀思妥耶夫斯基,不谈恋爱的女子,总是一道美丽的风景,假如再不去读书,那寂寞就会更快地繁殖起来,象一群病毒一样让我无能为力。 没有男孩子爱我,我只有自己爱上自己。 但那天是不同,最后一次舞会,阿如拉我去跳舞,她说这是大学时代最后的告别,你真的应该去,阿如是那么艳光四射的女子,丰满的胸象两只篮球在胸前跳动着,她往脸上涂抹东西的时候,我在犹豫是不是跟着她去?因为我怕全场的男女都在跳舞只有我一个坐在脚落里,那会是一件尴尬的事情。 结果那天我遇到了柏延。 去的时候柏延正在和我们学校最漂亮的女孩子在跳舞,那个女孩子长得极像张曼玉了,高大帅气的柏延和她简直是最美丽的王子与公主,我身边的男孩告诉我,从一开始,就是他们一直在跳。 没有人邀请我跳舞,我在角落里像个木头人,在我要偷偷走的时候,柏延忽然回过头来,我不明白那个刹那他为什么要回头,但那个刹那成为我们爱情的关键,他看到了我,眼神跳跃了一下,而他亮白的牙齿在灯光下那么突兀地白,仅仅对视了一秒钟,我就转过身向门外走去。 当我感觉一个人在拉我时,我回了头,我看到了他的脸,他说,你好,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那是我第一次被男人请跳舞,我的手脚冰凉,甚至没有来得及拒绝就被他拉入了池中。 慌乱的我不停地踩着他的脚,很快我就汗流浃背了,我说你放了我吧,我根本不会跳。 他笑着,眼神浮荡着一层说不清的东西,他伏在我耳边说,就和走路一样,别紧张。 那天放的曲子是《忘情水》,事隔多年,我依然记得,那首忘情水,却让我不能忘情。 你住哪个宿舍?他问。 309.我说,这是我紧张之后的回答,学校里有多少女生楼?女生楼有多少个309?当时我根本没有想过,当我紧张地从他的怀抱跑出来时,他在后面嚷着,明天,我在楼下喊你! 二 那天我一直处在极度兴奋状态中,他的气味他的眼睛,还有他那种狂傲和不屑一顾,让我冬眠的心仿佛遇到了春天,阿如说,知道他是谁吗?外文的才子啊,许多女生暗恋的偶像啊,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丑小鸭会被王子看上? 我不信他会来找我,十几个女生楼,他怎么可能来找啊?也许,我和他的相遇,只是一场偶然。 黄昏的时候,我听到了楼下的喊声,南西,南西——是他的声音!我冲到窗前,看到了穿着牛仔裤和灰色衬衣的柏延,他把手插在牛仔裤的里,正在一棵合欢树下站着,很多女生伸出头去看他,阿如说得没错,很多女生暗恋他,但他叫着,南西,南西。 我几乎是飞着下楼的,当我一脸细密的汗珠站在他面前时,他掏出心相印的纸巾给我:南西,这是我找的第九个女生楼了,如果再找不到你,我还会找下去,直到找到你为止。 为什么?我羞涩地几乎不敢抬头。 喜欢啊,他说,这么好看的女生,为什么不喜欢? 除了让他牵着手发抖,我还能如何? 十天后,我们毕业,为了柏延,我放弃了留在上海,和他一起回了江南的水乡小镇,在那里,我们一起在一个中学里教书。 我想,与一个人相爱的人到老是一种幸福,就象《似水年华》里的英与文,其实,他们是希望在乌镇慢慢到老的。仅仅十几天,我就决定和一个人到了这样的水镇,是不是我太冲动了?但爱情告诉我,这是我的选择,我喜欢他叫我南西,那么好听的声音我没有听到过。 但是,所有人都以奇怪的目光看我,小镇上的人甚至叫我紫莲,谁是紫莲? 难道我和紫莲长得很像吗? 夜里,当我和柏延缠绵之后,他沉沉睡去,我看着这个身边的男子,不明白为什么几个月前我们那么陌生,几个月后就成了恋人?而明明,我是配不上他的。 他为什么放弃留在上海,执意要带我回到这个小镇?为什么,我觉得我们之间隔着什么? 那间五十多平米的小屋子被我收拾得极为干净浪漫,格子的窗帘,绿色的植物,还有一箱箱的书,小小的厨房里,有柏延最爱吃的油麦菜和粘团子,有我给他织了一半的手套,还有他最爱看的原版英文书……这是一个温暖的家,结婚吧,有一天我想,就嫁给这个人吧,只为了他转遍了那么女生楼找我,只为了他说,我长得这么好看。 我们把婚期订在了春天。五一吧,他说。 但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忽略掉了,自始至终,这个英俊而含蓄的男子没有说过爱我。 所以,在去金店里取戒指的那天,我问,柏延,你到底为什么爱上我? 我希望听到一个明快的答案,比如一见钟情,比如就是喜欢,但我没有听到。 他一直沉默着。 我的疑惑随着时间被拉长而增加着,半个小时过去后我问他,柏延,你爱我吗? 还是一个沉默的答案。 请你回答我,我说。 这是我与你的缘分。柏延说,不要再追问了。那时那天他给我的唯一答案,也是我没有去金店取首饰的一个重要原因,那天下午,我一个人在水边坐了好久,直到太阳落下山去,直到有一个女孩子喊我,紫莲姐姐。 我说我不是紫莲姐姐,我是南西。 那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女孩子说,可是,可是你和紫莲长得那么一样啊! 紫莲是谁?这个叫紫莲的女子,为什么如阴魂一样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女孩子告诉我,紫莲是柏延的少年恋人,也是他老师的女儿,十七岁时,他们偷食了禁果,后来被大人发现后,紫莲就跳河死了,而柏延的老师,因为悲伤过度也于三年前去逝。 我呆住了,明白了柏延为什么要执意回到这个小镇上来教学,明白了他为什么会选择其貌不扬的我做他的女友?为什么,他始终不肯说爱我,南西,不过是那个叫紫莲女子的皮而已啊。 眼泪,终于委屈地落了下来,回到我们的小屋,他还没有回来,我开始收拾东西,无意间翻到柏延的皮夹子,里面的照片是一个和我一样的女孩子,只不过她是长发,我是短发,只不过,她的眼神更年轻,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有着清澈的笑容。 是应该告别的时候了,我想,做一个别人的爱情续集如同狗尾续貂,而爱情,根本不曾来过。 它有过的温度,是那样的冷,冷到我一想到,就会浑身颤抖。 我留了字条给柏延,只一句话:对不起,我不是紫莲,我是南西。 那场不曾设防的伤害,就这样隔绝了我和柏延,我做最早一班离开小镇的车,然后又坐最早一班的飞机,其实我只是想快快逃开,当售票小姐问我,我买那次航班时,我告诉她的是,最早离开上海的班。 那次航班,飞往了重庆。 三 一年之后,我成了重庆一家广告公司的主管,和一群朋友在这个沸腾而热烈的城市里去吃火锅,不谈爱情,挣到钱去旅游,有人来追就告诉他:不想爱。重庆冬天来的时候我常常去楼下的火锅店吃火锅,一个人也吃得热气腾腾,我试图用这种方式忘记曾经。 没有人再夸过我好看,我知道自己,只是一个中人之姿的女孩子。 心死,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那五十多平米的小屋里,是不是还有盛开的太阳花?是不是还有我为他洗的白衬衣?是不是还有着热气的粘团子?这样一想,心疼到如要破裂,那爱过的一场,竞然是那样的不堪。 还好,我来到一个爱吃火锅的城市,这个把辣椒吃得十分美味的重庆,一次次以辣椒掩饰着我局促的泪水,终于不再流泪的时候,我打通了柏延的电话。 此时,距我离开江南小镇已经三年,左三年,右三年,一生中有多少个三年?这其实是一个想告别的电话,我只想听听他的声音,然后,开始自己新的人生。 因为此时,我已经想到他不再流泪,已经习惯把重庆火锅吃得津津有味了。 电话通了时,我正和六七个朋友一起吃最好吃的鸳鸯火锅,我是刻意要在最乱蓬蓬的时候打这个电话,我还是怕单独一个人时会哭。 店里有几十人在围着火锅在边吃边聊边猜拳,三年了,也许柏延已经换了手机?我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打这个电话的。 拨完最后一个键时,手还是抖了,有人嚷着,南西,吃饭时不许谈工作啊。 电话通了,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他说请问那位? 来重庆以后,我第一个换掉的是手机号,我想,我换掉的应该是那种尴尬而悲伤的心情吧。 有人嚷着,这火锅底料不够辣,再放些辣椒油嘛。很地道的四川话嚷着,还有人说,这重庆火锅的老招牌有几百年了,怎么越来越难吃啊? 喂,喂,柏延继续在电话里问着,请问是那位? 叹息了一声,绝决地,我挂了电话,原来准备的那些问候忽然在脑子中成了空白,我无法开口说话,因为我发现,悲伤还在那里,好象从未稍离,我以为我忘记得够多了,当听到他的声音时,我还是全线崩溃了。 这个曾经走进我爱情世界的男子,注定是我的伤痛。 四 重庆的春天来得早,沙坪坝的梅花全开了,我常常一个要去看那些梅花,这些梅花,让我想起江南来。 出现在身边的男子洛然是杭州人,他说,南西,我可以带你去看江南的梅花。 这个清秀的男子,每天在我抽屉里放两只橙子,他说,女孩子,就应该多补充维生素,否则皮肤就不好了。 我知道他的喜欢,但是我说,洛然,你知道如果一颗心碎过怎么把它补好吗? 找一份新爱情啊。洛然说。 不,我回答他,那要打碎它的人重新来缝才可以。 我就是这么一个固执的女子,在那场伤痛中沉溺着,象一个固执的鱼一样不让自己上岸,落岸之鱼的苦与愁,来自于多年前那个夏天,柏延伸出手说,我可以请你跳个舞吗? 所以,当我再一次听到柏延的声音时,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站在我面前说,南西,今天晚上我可以请你去跳个舞吗? 此时,我正在和朋友吃着重庆火锅,楼下的那家火锅店,一样喧闹的人群,一样热腾腾的火锅。 简直和电影里的镜头一样。 他笑着,半年了,我终于找到了你,知道吗?我几乎找了重庆所有的火锅店,打听一个单眼皮的女子,她的嘴唇边有一颗小小的痣,那个电话虽然你没有说话,但我凭那一声叹息就知道它是你打来的,而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