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眠夜】如果不认识你，我没有活过

如果人能说出心中所爱， 如果人能把他的爱举上天 像光芒里的一片云； 如果像围墙倒塌， 向矗立其中的真理致意， 人也能抛下身体，只留下他爱的真理， 自身的真理， 无关荣耀，财富或野心， 名叫爱或欲望， 我就能成为那想象中的人； 用舌头，眼睛和双手 在人前宣告被忽视的真理， 他真爱的真理。 我不知何为自由除了被囚于某人的自由 他的名字我听到不能不颤抖； 为了他我忘掉自己卑微的存在， 为了他白天黑夜随他喜欢， 我的身体灵魂漂在他的身体灵魂里 好像无主的木头被大海 自由吞没或托起，全凭爱的自由 唯一令我兴奋的自由， 唯一我为之而死的自由。 我的存在由你决定： 如果不认识你，我没有活过； 如果不认识你就死，我不会死，因为我还没有活过。 如果爱死去，和它一起死； 如果爱活着，和它一起活。 ——塞尔努达 路易斯·塞尔努达，西班牙诗人，出生于塞维利亚。他是“二七一代”的代表诗人，1938年因西班牙内战开始流亡，此后二十五年辗转英、美、墨西哥直至去世，终其一生未再回国。 他的创作生涯是对欧洲诗歌财富的缓慢继承，风格先后受到法国超现实主义、荷尔德林以及十九世纪英国诗歌的浸染，堪称西班牙诗坛的“欧洲诗人”。 他去世那天，墨西哥一家报纸的讣告上说“今天，墨西哥的夜空从来没有这样明亮过，而塞维利亚的土地从来没有这样贫瘠过。” 人们爱自由，却更爱不自由 翻译家赵振江在为塞尔努达的诗集《致未来的诗人》所作的序中指出，人们习惯认为塞尔努达是爱情诗人。这不错，而且从这一主题发展出所有其他主题，比如孤独、厌倦与对自然界的性质、对人类劳作的沉思……必须指出的是，赛尔努达的爱情是同性爱。 勃朗宁在《我是怎样爱你》中写下“我自由地爱你，如同男人将正道力争；／我纯粹地爱你，如同他们自美誉前转身。”对于塞尔努达来说，爱是与社会的分离，与自然世界的连接。“无关荣耀，财富或野心……在人前宣告被忽视的真理”在接触超现实主义的过程中，他解放了自己的思想，接受自己的不同，并相信自己能够自由地爱。 “我不知何为自由除了被囚于某人的自由……全凭爱的自由／唯一令我兴奋的自由，／唯一我之死的自由。”反复被提及的“自由”束缚在爱的“不自由”当中，“忘掉卑微，白天黑夜随他喜欢，身体灵魂漂在他的身体灵魂中……”人生来孤独，人们爱自由，却更爱不自由，束缚于爱中，便有了羁绊和挂碍，为空荡的身体注入灵魂，不再飘摇。 文／三十 文：路易斯·塞尔努达［西班牙］ - 如果人能说出（《致未来的诗人》范晔 译） 曲：Colors of the Land - Dancing in the Moonl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