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微散文]05期征文《求学》孔淑茵 文 龙丹 朗诵

求学 孔淑茵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争吵。 其实也算不上争吵。他大呼小叫，歇斯底里，母亲却只还之以眼泪。算什么争吵，独角戏而已，甚至连吵架的理由也颇有借题发挥之嫌。 真正的原因隐没在眼泪和高分贝的暴躁后头，说白了无外乎你来我往两句话。母亲：学美术花费太多了，娘供不起，还是算了吧。儿子：我就是喜欢画画，追求自己的梦想有什么错，求求你。如此简单的对白，两个人却都不愿轻易说出口，仿佛含在嘴里的不是两句话，而是两粒呼啸的子弹，谁先说出来谁就成了刽子手。 娘儿两个都没心思吃晚饭。 一个躺在东间屋，另一个躺在西间屋，像被挑在一根扁担的两头儿。他们都悄无声息，都小心翼翼。他们必须小心翼翼。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这根扁担就颤颤悠悠，就将打破某种微妙的平衡。而他们，显然需要这种对撞中的平衡。 弟弟心事重重地从东间屋走进西间屋，又从西间屋走回东间屋，往返数次。后来，他停留在母亲的床前不走了。他说：“娘，我想给你说个事儿。我不想上学了，打算跟着舅舅去广东打工。”弟弟的声音不大，却将东屋和西屋同时狠狠震了一下，扁担两头儿立马不受控制地晃悠。两道声线从两间屋同时出发，跌跌撞撞地在空中相逢，“不行！”“不行！”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责任编辑：杨培铮493字）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