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 作者:胡杨树

《冬夜》 ◎ 胡杨树 夜里十一点半，我刚进入迷糊状态，电话响了。 自从在家养病起，很少有人在午夜时候打电话。 电话是父亲打来的，说侄孙子不安生，吃的东西吐了，老哭，他姑父不在家找其他医生开了点药，好像没有起作用。我给他说没事，娃不会有问题，你们不要急，我上来看看再说。 我赶紧穿整齐，戴上口罩就往妈家里走。 妈与爸都在弟弟家住，离我的房子有二三百米，弟弟们在外面打工，侄女带着刚满周岁的女儿，和她爷爷奶奶们住一起，相互也有个照看，我在家里养病，大部分时间也在妈家里吃饭。侄孙女身体一直很好，一直没有太烦人的毛病，刚过周岁，已经自己到处可以走了。我电话里说不让他们急，也不是随口说，今天上午我去街上转了一圈，天有点冷就去妈家里烤火，妈家里经常人多，烤的是煤火，中午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我和孙女一起躺了个把小时，虽然窗户半开着，估计还是有点中煤毒的迹象，我的头有点闷，晚饭吃起来没有平时那么香，我没有给其他人说，只是走的时候一再提示他们晚上睡觉的时候必须把火盆放室外去，估计娃也可能有这问题。 到了妈家里，他们都在立坐不安的等我。我看了一下小孙子，精神状态还可以，摸了一下手心额头也没有太大的不正常，就是有点不安稳，侄女说吐了两次，不安稳睡觉，老哭，我说没事，过一会就好了，药也不要吃，把橘子皮洗净泡两片在开水里，过一会娃想喝了就让喝点。娃不烧也不发热，也看不出有身体那地方疼了的那种剧烈的不安，就是舌苔有点薄白，神情有点不安，手边没有其他小儿用的安胃醒脾的药，估计就是头晕，胃口不好这样的问题，考虑娃平时身体好，没有其他引起复杂问题的诱因，陈皮热水和一下胃醒一下脾就安稳了。 随后我在家宅灶神祈请了一下，院子里做了一个小火供，颂了半小时六字真言。娃的神情有所稳定，想喝水，兑了一些陈皮水喝了几口，慢慢进入了安睡状态。也安排爸妈休息了，我在客厅里又坐着默了一会儿六字真言，感觉大家都安稳了，就关了各处的电，关上上所有的门，回了家。 农村的冬天很安静，子夜时分，没事的话少有人在外面转悠，儿子小时候身体不好，这样半夜三更找医生抓药吃的情况是常事，儿子上学以后少有得病的情况，这种夜里给孩子求医问药的情况也远离了现实，夜里被侄孙折腾了一下，没有一丝的烦怨，也没有太感受到冬夜的寒冷，到有点撩起多年前照看儿子的那种暖暖的感觉了。 亲情总蛰伏在生活的磨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