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懂半猜读红楼》作者:曾晨辉

《半懂半猜读红楼》作者:曾晨辉

2022-10-13    07'46''

主播: L卫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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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  曾晨辉专栏         半懂半猜伴读红楼 文 / 曾晨辉  大概是六年前,心血来潮,想研究一下《红楼梦》,便将这套书看了几个月,但最终没了耐心,不弄了。关于红学,据说有好几十万人靠它吃饭,我等还能研究出什么把戏来呢?说句不恭维的话,很多所谓“红学家”,像武侠小说里的魔教功夫,已离题万里。从胡适,俞平伯起,后来的红学,无非是在这两人的学问上,画葫芦。这几天在家中看金圣叹评《水浒传》,可谓痛快淋漓。金圣叹将灵魂都融入《水浒传》中了,那些个眉批,乃极致文章。当然,张竹坡评《金瓶梅词话》,也好,我却更爱金圣叹。《水浒传》、《金瓶梅词话》这两本书的研究,没有像《红楼梦》一样,成为显学,这也许还是与胡适有关。胡适将《红楼梦》弄成了神话。八十年代,俞平伯当着李国文等人的面说,上了胡适的当,他的那个脂砚斋评红楼梦,是一只魔瓶里放出的妖物,子虚乌有。后来刘心武在百家讲坛说红楼,说秦可卿,竟与清史挂在一起了。有人骂他瞎胡闹。我倒不这么认为,既然胡适可以弄出脂砚斋,刘心武别出新裁,有何不可?周汝昌批评胡适为了自家的“考证学”,为了让雪芹赶上“曹家繁华的时代”,将他增寿了五岁。周汝昌说,胡适最初以敦诚作于甲申(1764)的《挽曹雪芹》诗“四十年华付杳冥”句,推定曹雪芹“死于甲申。死时年约四十,或四十余等”。但胡适后来竟凭空为曹雪芹添了五岁。对于这些,我真没多大兴趣。《红楼梦》无非是一本小说!我读它,是因为感到它好,读来舒服。在雨夜,坐在书房,读这样一本小说,里面的人物似乎都有声了,他们中间有的人,说出来的,做出来的,皆让人觉得仿佛在哪遇见过,发生过。有时觉得这个人就是自己。尤其这几年,我更能从《红楼梦》里读出人生之旅的沧桑、人间变幻之冷热。顾城说《红楼梦》是泪水人生,虽悲伤了些,却也真是如此。不过,有的时候,我做为一个读者,也有些意思。曹雪芹只写了前八十回,高鹗续写了后四十回,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将第八十回反反复复读了,又将第八十一回如此阅读。我要感受这两回在故事衔接上,在语言的气韵上,甚至叙述的节奏上,有何不同。我从第八十回,隐约读出,作者已开始写荣宁两府的变故了。呆霸王薛蟠折磨香菱,金桂与宝蟾的胡乱打闹、冲撞,以及迎春嫁到孙家后的苦,衰败之象,乱象丛生,便一寸寸显露。第八十一回中,写宝玉当着黛玉的面,伏在桌子上,呜呜咽咽,哭。无非是为迎春出嫁后受的苦楚伤心,亦为曾经的兄弟姐妹开始冷落流泪。这两回,在故事安排和节奏上,都让人看不出破绽。如果真要说破绽,读久了,那便是语言。到了第八十一回,语言的气韵及灵光,差了。高鹗可以补故事,但才情是无法补的。曹雪芹的才情独步天下,谁能补呢?正如贾宝玉是女娲遗落的那块石头,丢了,去何处寻?我对第百十九回,第百二十回,仔细读了多遍。因为我对人物最后的结局感兴趣。宝玉去赴考前仰面大笑道:“走了,走了!不用胡闹了,完了事了!”虽也符合他的性格,却离曹雪芹的宝玉,总差了一点味道。若雪芹来写,会将宝玉的言语写得更怪异荒唐。而且他既然想出家了,也许行如槁木死灰,哪还有此大笑!至少,我这个读者,对宝玉是如此理解的。前八十回,宝玉那种感觉,在我心里扎下了根。另,第百二十回,甄士隐又现,与贾雨村相遇,那番对话,当然照应了第一回。但感觉上,真还差了第一回那莫测的空灵。足见小说仅仅是故事人物上的照应远远不够,还有天地间本来存在的灵气!当然,我去妄评曹雪芹与高鹗之差距,不过一个读者小小的看法罢了。仅此而已!仍旧是那句话,研究红学的人众多,到底出了几本惊世骇俗的书呢?像我等平常读者,喜欢《红楼梦》,在人生的各个阶段,细细读来,倒真还原了它做为一部名著的普世价值。这些年,我在一些媒体上看到,哪又出来一个红学大师,横空出世,我总是笑几下。无论如何,他们怎么弄,永远不会有胡适那种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