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注视良久的
那朵花,开了
花开如谁或什么,
落英缤纷地去了很久
又踮着双脚,静悄悄地孑然归来
有时,我看自己,
恍似别人,于另一番命运中
在等另外的花开,
怀着一种美丽到随时准备弃置的内心
花开亦如爱人,破颜微笑的过程
因入眼而入心,由动心而动容
一枝两枝、三朵四朵、五瓣六瓣
一年一季的花开啊,
竟熟悉得有些陌生
况且,偶有暗香不期而至
如冷兵器时代,
直奔命门而来的凌厉暗器
按说,花高一寸则风矮半截;
而半亩棉田中
却也不乏新生的蕾铃,
扯紧风声,护住自己青涩的初衷
花之上,
有鹰借晴天朗日晒自己静静的飞翔
花之下,有马将自己隔世的骨殖,
驮入深度酣眠的今生
有人说,花开似禅…
虽然在村庄,
在没有车马经过的早晨
我还是不知道拿它怎么办
因为多么了解那个过程,
从水里捧出火的坚决
和一开到底的绝望
我们都是开放过的人
被生活吞进去又吐出来,
也被命运俘虏过
它总是有些瘦弱,被窥见的,
被隐匿的
那些情感在选择合适的时候,
合适的花瓣
这个时候,
我是去追逐一列火车
还是一场雨水。
我们对这个世界深信不疑
我总是情不自禁地说服自己
就让一朵花走进灯光,
再隐退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