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停止在
我的山松盆景前左右张望。
屋顶上的残雪 急速融解,
并且大量向花床倾泻——
“比宇宙还大的可能说不定
是我的一颗心吧,”
我挑战地
注视那红胸主教的短喙,
敦厚,木讷
他的羽毛因为南风长久的飞拂
而刷亮
是这尴尬的季节里
最可信赖的光明:
“否则
你旅途中凭借了什么向导?”
“我凭借着爱,”他说
忽然把这交谈的层次提高
鼓动发光的翅膀
跳到去秋种植的
并熬忍过严冬
且未曾死去的丛菊当中
“凭借着爱的力量,
一个普通的 观念,一种实践。
爱是我们的向导”
他站在绿叶和斑斑点苔的溪石中间
抽象,遥远,如一滴泪…
我愿意为任何人生养
如此众多的小美女
我愿意将我的祖国搬迁到这里,
在这里,我愿意做一个
永不愤世嫉俗的人
像那条来历不明的小溪…
什么都在来临啊,
什么都在离去,
人做善事都要脸红的世纪。
我踏着尘土,
这年老的妻子延续着一座塔,
一副健康的喉咙。
什么都在来临啊,
什么都在离去,
我们因为求索而发红的眼睛,
必须爱上消亡
学会月亮照耀
心灵的清风改变山河的气息。
什么都在来临啊,
什么都在离去,
我知道一个人情欲消尽的时候
该是多么蔚蓝的苍穹!
在透明中起伏,
在静观中理解了力量。
什么都在来临啊,什么都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