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花,
星星,点点,
想遗失的纽扣,
撒在路边。
它没有秋菊,
卷曲的金发,
也没有牡丹,
娇艳的容颜,
它只有微小的花,
和瘦弱的枝叶,
把淡淡的芬芳
溶进美好的春天。
我的诗,
象无名的小花,
随着季节的风雨...
春日里无事,就看天台上——
晴空蔚蓝,
白色的云朵暂时被安放
也看新生的蚂蚁,从洞里爬出来,
缓慢地走 像自己的老年
年前,又有朋友离了婚
也有新人送来了喜帖
而我的老父亲离世五年了
兄长刚刚过了三个祭日
岳父大人的坟头,生出一些草
昨晚和一个女人聊天
聊一些“细小的伤口和痛”…
是的,越来越感觉到
和草木相处,
远比和人相处自在。
它们沉默,不让我难堪,
它们只负责倾听
它们既不假装欢喜,
也不嫌弃。
抱着一棵树狂笑或者痛哭,
它都只负责稳固地站立
落叶或者松针听从我,
摇晃的力度
是的,和草木待在一起
既不会过于空旷荒凉,
也不会喧闹不安;
甚至可以忘记词语…
我从未想过像别人那样度过一生
学习他们的言谈、笑声
看着灵魂怎样被抽走
除非一位孩子,
我愿意用他的目光打量春天的花园
要不一只小鸟,我愿意
进入它火热的血肉,纵身蓝天
我看不见灰色天气中的人群
看不见汽车碾碎的玫瑰花的梦
我没有痛苦,没有抱怨
只感到星辰向我逼近
旷野的气息向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