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采桔园(作者：张恒溶，朗诵：张恒溶)

乐采桔园 一 儿子从昆大毕业回国后，二姐夫殷勤地要为姨侄儿子接风洗尘，邀请我们到他家赴宴，亲人既可团聚，又可去他家柑桔林采桔，体验农村丰收的喜悦。盛情难却，一想也不是接我们一家，为了不影响他的请客计划就答应了去玩。 那天阳光明媚，我和儿子搭着他三姨妈一家的顺风车一行人快快乐乐地从宜昌出发，在参观了金银岗养蜂基地幺姐拿了买的蜂蜜以后，就从白洋高新区的柏油路直接开往安福寺镇，这时已11点多了，太阳也越来越耀眼。哥哥和熊阿哥他们先到的大概等不来了，在路上就在打电话催，问我们走在哪里了？幺姐怕他们焦急，安慰道：“快了，马上就到。” 当天中午午宴，易阿哥一个人独自忙活准备了丰盛的午宴，热情招待张氏众亲，真是能干，不愧是二姐的贤内助。满桌菜摆放的错落有致，色香味俱全，勾起了大家的食欲。加上主人热情劝酒，没有喝过白酒的小江在二姨爹的殷情开导下盛情难却，也破例喝了几杯白酒，除了李阿哥要开车滴酒未沾，大家吃得酒足饭饱。 众亲休息了一会儿，易阿哥说他在家准备晚餐，他委托哥哥当向导，把大家带到他家桔园采摘他的劳动果实一一丰收的柑桔。眼看阳光变淡，哥哥催着众人早行。年已七旬的熊阿哥不胜酒力，需要在家养足精力，七旬的香姐还是不顾年迈，姊妹情深，想关心下二妹夫的桔园，和帮几个妹妹去剪桔子；其他家姊妹代表各就各位，欣然前往。 二姐家的桔园，易阿哥热情邀请多次，要大家到他家果园自采自摘，搞农家乐似体验，每次大伙总是各种忙，无暇顾及。因为二姐和二姐夫是勤快人，也善于动脑，他们家的果园和菜地一向种得很好。无论桔子的大年还是小年，他们都会有不错的成果。这真是应了一份耕耘，一份收获。这次我终于下决心，随众亲去观赏一下他的果园。众姊妹于是浩浩荡荡出门，哥哥在前边骑摩托车引路，李阿哥开越野车载着众人，载着易阿哥给的装桔子的几条口袋、两个塑料箱子和六把剪桔子的虎口钳子整装出发了。 沿路金桔飘香，收桔子的大货车小货车随处可见，打腊厂正忙得欢，农人们的小三轮车装满了自家的桔子正载向桔子联销收购处。听说今年桔子是小年，再加上今年宜昌一带枝江干旱，上一次姊妹在宜昌聚会，听易阿哥和香姐他们说家乡干旱，桔子好多干掉地上了，说不仅农民的猪都得病死了，香姐说连她家的鸡都放鸡瘟死了，今年农村歉收。听了他们说的农业严重灾情，顿起恻隐之心，我对他们开玩笑道:“没关系，我去给你们弄点雨来。不过，请你们为我的竞赛诗歌点赞支持，并要坚持天天点呀!”当场易阿哥、熊阿哥和香姐、李阿哥等众姊妹就纷纷为我的竞赛诗歌点赞。 虽然是个玩笑话，不过我是言而有信的人，至此天天祷告为宜昌和枝江一带祈雨，甚至施展洪荒之力，乾坤大挪移，去海洋湖泊雨多的地方去借雨。总算不负众望，把燥热的气温压了下去，下了大大小小的几场雨，虽不是大雨，起码让炙烤的大地久旱逢甘霖。没想到我的哥哥姐姐们也很坚守承诺，坚持为我的比投微榜点了几个月赞，这让我再次明白了“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的道理。其实就是没有祈雨的插曲，上回我的诗歌《如果爱》全国竞赛，我的众亲人也是多次转群转圈大力支持，后来获得天津《当代诗人》赛区第一名，全国百城百刊竞赛第十名的佳绩。当然祈祷发力，有时不是仅仅帮我的亲人乡亲，也是助天下苍生。只不过这次是忍不住说了这个好似不可能的天方夜谭的事，真是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真真假假，智者自明。所以对这次易阿哥邀请去果园，我有种莫名的好奇想去参观。 一路行驶在宽阔的水泥路上，欣赏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沿路听他们拉着家常，只有六七里路就到了。看着成片绿压压的柑桔林，他们说这里是原来大姐他们茶场改建的，真是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不知道艾阿哥此刻站在自己原来工作过的茶园变桔园，有没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重重叠叠满山的桔林，远望像绿色的地毯，成千上万的桔子像隐藏在绿色天幕上的点点繁星；走近一看，累累硕果像一个个橙色的灯笼悬挂在枝头，好像鞠躬敬礼等候贵客的光临。 车一停，哥哥早已在田间等候。我们纷纷下车，欢呼雀跃地走进桔园。看着采摘过一多半的桔园，剩下的树，来之前易阿哥让我们自己找喜欢的果大果甜的树剪。我的眼睛还在果园逡巡，哥哥、香姐、幺姐他们各已找了树在剪，艾阿哥和李阿哥在路边树上剪，我赶忙把麒麟哥儿叫到跟前，找到一两棵挂果很密的树告诉他剪。剪的时候，幺姐他们说要尝一下，桔子甜就剪。我尝了下，这棵树很甜，两母子就在这棵树剪。 我想起带了自拍杆要拍照，这么好的亲人聚会活动，这么好看的桔园当背景，不拍可惜。两母子于是开始选景拍照，我又喊剪桔子的哥姐看我，我给他们抢拍采桔照。正拍了几张，只见哥哥从桔树丛中钻出来，隔着一棵树对我们嘀咕：“你们两母子要吃桔子还不快剪，尽在拍照。”听到此，想到摘桔子主要是我和幺姐没有，他们几个大的家里都有桔子，哥哥和香姐是为我们帮忙剪，我赶紧照了几张桔园风景照之后，加入了剪桔子的行列。 剪着，剪着，觉得今年的桔子捏在手里皮很硬略厚，没有往年捏着手感软，剥皮也没有往常干脆利落，皮好像粘在桔瓣上，桔子丢在筐子里有种硬梆梆的感觉，甚至有“咚咚”的回声。我问为什么今年桔子会这样，香姐说是因为桔子干旱缺水造成的。想起临行前，易阿哥说他家桔园今年没抗旱，桔树有的卷叶了，没有往年好。我仔细看了下他的桔林，发现右上角有几棵桔树略有卷叶。 陡然一想：农果牧业望天收，风调雨顺对农业很重要。难怪北京天坛有祈年殿呢！农业什么时候旱涝保收，就是人定胜天的胜景了！但愿天下苍生有福会有那么一天吧! 二 哥哥和香姐把剪的桔子给我和幺姐装了两蛇皮口袋，艾阿哥颇有创意，他把桔子和着枝条一起剪下来，捆成一大束提着，绿叶红果相衬还很好看的。一行人满载着桔子和亲情飞驰到镇上二姐家。 走在楼底下就闻到了三楼飘来的腊味香，一进门，我迫不及待地问：“易阿哥，你弄的什么好菜，老远就闻到腊香?”他喜颜笑色地答道：“在煮腊心肺炖海带，等会儿品尝呀!”“难怪这么香！”腊心肺，我妈在时我小时候经常吃；后来随着生活越来越好，很少吃了；现在吃又是种稀奇菜。网上不是说现在有钱人和穷人生活习惯是反的吗?原来有钱人穿的确良、的纶，穷人穿棉布；现在有钱人穿纯棉的吸汗的，穷人穿带的良化纤的。原来有钱人山珍海味大鱼大肉地吃，穷人吃不起荤菜，吃素菜、吃野菜，吃菜饭；现在富人喜吃粗粮、野菜养生，穷人吃大鱼大肉。当然真正穷的人还是吃不起大鱼大肉，只能说一般平民小康之家可以达到。所以易阿哥的这道菜让我想起国人饮食习惯的变迁，总的来说随着改革，随着时代的发展，人民生活还是变好了：不仅解决了温饱，像宜昌市是全国百强地市，枝江市是全国百强县，安福寺镇是全国百强镇，绝大多数人已过上了小康生活。一般走人家二十几个菜是常事；随着习李光盘行动倡导节俭之风，一般人家来客，连火锅十八个菜左右是正常。枝江市是个热情好客的地方，张氏亲族更不消说，都很会弄吃的，所以这辈子从小到大还是很有口福。 易阿哥晚餐又整了满桌菜，本想减肥少吃点，但经不起香味诱惑，又吃得饱膨膨的才放筷子。只是怕猛然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晚上没让麒麟哥儿再喝酒，让他多尝二姨爹弄的好菜。 吃完下桌子，易阿哥又热情地问我：要不要晒干的他钓的小卿鱼给麒麟哥儿吃，又说辣椒、茄子、青菜让我带走，他园子里还有。临走又送了我和幺姐一人一小口袋红薯和一条老南瓜。结果我们又吃又兜，李阿哥的后备箱里装满了二姐夫送我们两家的桔子和蔬菜，真是满载而归。想起每次回娘家，哥哥姐姐们总是送着各种各样的土特产，两手拎着大包小包鼓鼓囊囊的，有时是大箱小箱的，坐长途到宜昌后，再打的回家。随着经济条件好转，私家车普及，现在出门方便多了，不用再挤公交，出门要么坐自家车，要么搭幺姐家李阿哥顺风车。真遗憾我们的父母没有享受到这种福，真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想着人生的不易，父母受的苦难更多，国家民族的灾难谁又躲得过，母亲做了革命烈士的后代，更是风雨飘泊；哥哥姐姐当大则苦，也从小吃了不少生活的苦，加上时代发展的不同，境遇不一样，命运又不同。人生苦短，平民之家的大凡懂事孝顺的子女，哪个不是在勤奋努力地做事，在认认真真地做人，在养老抚小，在仔仔细细地活着。大家都不容易，互相体谅，互相扶持，就有了长远和谐的亲情、友情、乡情。人生代代无穷已，真挚实诚可能是人人都喜欢的待人之道。这也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也是我们父母一代留传给我们的家风家训。 感谢易阿哥的盛情款待，让我们体验了农家乐似的桔园之行。虽出身农村，平生还是第一次在柑桔田里剪桔子，过了把瘾，填补了我人生空白，让我再次体会到了农民的不易。饮水思源，我不会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