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忘记流浪,却铭记了江南。想要忘记丝竹,却记住了二胡的那一抹忧伤。
——题记
我是二胡,漂泊似冬雪之夜,幽怨似深秋桂子的二胡。从一开始,我就在流浪,我想忘记流浪,我要有个安稳的家。
我到过蒙古包、轱辘车、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可那儿有马头琴悠扬的声音;我到过红高粱、信天游、大风起兮云飞扬的黄土高原,可那儿天生就是唢呐的故乡……
我闭上眼,似乎试图让自己忘记所有的冷遇。
我依旧在流浪,依旧在忘记,可我踏着犹豫的脚步怯怯走近杨柳岸、乌篷船、小桥流水人家绕的江南时,我知道一切凝固了,我的脚步像钉住了似的,步履蹒跚。
江南像个母亲伸出宽广的手臂接纳了我,一个游子,但我终究是个游子,永远停不下流浪的步伐,尽管她像个足以安身的温暖的家,但流浪的二胡不拥有止步的权利。
我将一切献给了江南,我让她的上空飘满我所有的灵气,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然而,她却犹如一个深刻的影子萦绕我心头,我知道,我铭记了她,杏花春雨的江南。
我是江南,有很多故事的江南,江南的丝竹太盛,我记住得不多。
我只知道高山流水,俞伯牙和钟子期传世的焦尾琴的无奈,我只知道浔阳江边令白居易动情的那把琵琶。
我在等待,等待可以让我铭记的声音。
当那年台门拂柳的时候,我朦胧的思想被惊醒,我听到一个久违的声音。于是,我张开双臂,用母亲的姿势欢迎这个似乎只属于这儿的孩子。
从此,江南所有的唐诗宋词元曲明剧中总少不了二胡的那一抹忧伤,从此二胡的哀婉将江南的天空笼罩很久很久。
可她在流浪,她要走了……
而我的脑子里,且铭记住了那个属于回归的声音,从此,经久不息。
年年台门拂柳,杏花春雨,在二胡流浪的步伐中,时刻有江南的足迹,而在等待的江南深刻的眸子里,总少不了二胡的影子。
彼此忘记,会是很简单的,而铭记,却是要用心,用一生去经营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