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究把你错过了
文 ▏哎哟哦
还记得那天我们遇见,天空是纯粹的黑,一颗星星都没挂。风也没有,我在满是尘土的空气中跌跌撞撞的进了那天晚上的第五间酒吧。
那时,我困顿的眼睛想要找到一处宁静的彼岸。
几乎是一进门,就发现了你。你安静的坐在酒吧角落的沙发椅上,来来回回的人从你的身边经过,他们没有看你,像你不存在一样。
只有我,看着你头顶的吊灯把昏黄的光温和的铺在你的脸上,挺翘的鼻梁折着阴影。
你吐出的烟雾升腾向上,舞蹈着攀附越过你的头顶。
我在一片模糊中看得出神。耳朵里是退潮的声响,很久,都没有散去。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并没有谁提出来,只是那个蒙蒙亮的清晨,我穿着你的T恤站在你公寓的窗前看着即将苏醒的城市,和身后依旧沉睡的你,眼前的景象意外的熟悉,好像这只是我漫长岁月里无数个早晨里的平凡的某一个。
在你那里找到的安稳,在往后的许多个夜晚,给了我战胜过去的力量,我像个战士,仗着有你就什么都可以不怕。
一直以来,你都以为我们认识是在快入秋的时候,但其实不是的,是更早,从那个有些燥热的初夏夜过后。只是那时候的我是隐形的。
我在你低头穿过拥挤的地铁站,只顾低头调方便面口味的超市,周末对一本书发呆一下午的咖啡厅,着急给楼下公园流浪猫喂食的早晨,听歌踩着路灯回家的加班的晚上,你没有发现我,一次都没有。
我高兴又失落。
直到快入秋的时候,你在便利店里的橱窗前吃面,看见一街对面有一个看着你哭的奇怪的女生。后来,又有很多次,你终于总能发现她的存在。
然后那个凌晨一点的晚上,你坐在便利店里发现她蹲在门口的台阶。你把她拉进来,你们很自然的分享了一碗面,分享了一张床,分享了一个周末的早晨和那颗冰箱里唯一的鸡蛋。
对我而言,日后的你,是条安静流淌的河,但我总相信,河流的里面往往都暗潮涌动。
日子不是变好,就是变坏。我总这样以为。所以每当我等电视广告的时候,会想,那个节点会在哪里,那个你会放弃我的节点。
你说生活是循规蹈矩的往复,但我偏执的想要知道,哪一天,当我早晨醒来,耳边不再有你循规蹈矩的呼吸。
跟着你,成为我的习惯,我会不自觉的想知道一切我想起你的当下,你在哪里,在干什么,在跟谁说话,在想谁。
我控制不了这样的自己,也害怕你发现我的秘密,我所有的预谋,我所有的害怕。
那天,你问我,你还能为我做些什么。我顿时慌乱像一拳打在心脏。我看着你,不敢相信你说你爱我,也不敢去看你悲伤的眼睛。
很久之后,当我再想起那个晚上,都觉得从那时候开始,其实我就没有看懂过你。我也不知道,只觉得在不被你发现的地方,我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看得见你的人。
那你呢,你唯一看得见的人,是谁。
也许正如你所说,我更偏执的爱着的是自己,而我是你头顶烟熏缥缈的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