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再少年

 今年六一儿童节上午，儿时的几个玩伴相约小聚，我问“欢度六一吗？”主约人说“难道不可吗？”。      好友相聚，小酒慢酌，小菜慢吃，天南海北、古今中外乱侃，有讲历史知识，有讲文学知识，有讲色彩段子，有讲笑话，有讲奇闻趣事，等等等等。凡相聚，小桌上的话就断不了篇，也落不了地，人人都没了斯文，也没了面具，谁也不设谁的防，吃喝一通，喜笑一场，酒足饭饱精神爽。这样的聚会，近年来我们常轮流坐庄，参加者都乐此不疲。少年玩伴老来友，别样情谊分外真。      这次小聚定在“六一”，还约了两个小学女同学，我就悄悄调侃约主“玩心不退，色胆欲燃。”他无语反驳，只是傻笑着说“哪敢有那个胆呀，小学二年级时，这两个女同学曾合伙把我打哭过呢，因为咱学习赖，人家学习好，到老师那儿，还评了个我没理……。”      因为这次小聚是在“六一”，自然就忆起了我们少年小学时光的趣事，其中有四件小趣事现在听起来也令人捧腹搞笑。       小学三年级下半期，老师布置我们学写日记，一个同学写了这样一篇日记：今天晚上喝罢汤，俺娘说，哥哥上大门，妹妹堵鸡窝，我去掂尿盆。就这篇日记，还得到了老师的表扬：语言简练，叙事明了，继续努力。      有一次老师部置我们用“崭新”和“同流合污”两个词分别造句，有个同学造了这样两个句子：放学的路上，我拾了一部崭新的拖拉机，准备叫它好好犁地；这道算术题真难，在班长帮助下，我们俩同流合污才算对。老师在课堂上大声评讲说“你咋有恁好的运气，小小孩子就会拾一部崭新的拖拉机？！另外，你和班长同流合污做算术题，下一次你是不是还要和谁同流合污串亲戚？好好想想同流合污是啥意思！”       小学四年级时，老师布置写作文，题目是《记一次劳动》。某同学写他们的组长个子大，干劲高，其他同学都是俩人抬一茅罐大粪，他们的组长用一对小茅罐担大粪。“他担担歇歇，歇歇担担，一下午就担了三担粪，……”第二周又写作文时，老师说“文章写得中，但一定要注意错别字，决不能把歇字写成喝字了……。”      这次小聚的主约人也讲了他自己的一个小故事：上小学二年时，咱脑子笨学习赖，俺爹是生产队长，找了老师好几次，让我和咱们班的女班长坐挨着，想让人家帮助我学习。一次考试算术，我尽心尽力照她的卷子抄，想着这次一定会吃个高分了，谁知，咱抄的不得法儿，连人家的名字也抄到我的卷子上了。老师批评不说，俺爹还在我屁股上狠打了几巴掌……。想想这些事过去五十多年了，俺爹也下世快十年了，唉！……。      主约人讲完他的这个小故事后，饭局的气氛有些深沉了。我提了一杯酒说：我们小时候家家都很苦，七、八岁就会拾羊屎蛋，拾麦子，薅野菜，割青草，筑地角儿，拾耙窝了，咱们谁也没上过幼儿园，当年我们谁会想着以后还能天天吃上白面馍？常言说，少年辛苦不算苦，老年有福才是福。现在我们都已是奔六（六十）的人了，能相互聚聚，回忆回忆我们的少年时光，多好、多美呀！为我们曾经是同学，为我们的少年时代，为我们今天的幸福相聚，为我们在“奔六”的年纪一块儿再过儿童节，干杯，干杯！      我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响应，一杯杯酒喝了个底儿朝天。菜吃完，酒喝干，但兴致仍犹不尽，于是相约端午节再聚。临末，主约人提议让我写点东西，记述一下“六一小聚”这件事，我满口应承。除了以散文形式叙事之外，顺便作小诗如下：         昨日少年郎， 今朝白头翁。         往事仍在目， 不负少年情。         穷当立远志， 努力拓人生。         三百六十行， 行行都路通。         莫道桑榆晚， 人间重晚晴。         何时再少年， 你我在梦中。                      刘曙光        2023年6月3日 （若感有味，欢迎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