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问语文新课堂》(程永超)

《三问语文新课堂》(程永超)

2020-09-16    15'33''

主播: 鱼非子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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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新课程实施以来,我们明显感觉到语文课堂正悄悄地发生变化,这也正应了“改革最终发生在课堂上”的那句话。但是,当前依然有不少教师对新课改本质在认识上存有困惑,继而在课堂之上出现了一些形式化、片面化、绝对化的做法。鉴于此,笔者窃以为,撇开一些理念纷争,语文“新课堂”亟需解决的应是三个问题----“为何教”(why),“教什么”(what)和“怎么教”(how)的问题。下面,我就结合浙江省“南湖论剑”语文活动粗浅地谈谈自己的一些感受。 一问:“为何这样教”(why) 当前,新课改在试验区实践过程中碰到了不少问题,于是就有不少人群起而攻之,认为新课标理想化了,在现实中行不通!其实想想也奇怪,为何我们宁愿花更多时间盯着那“理念”不放,而不愿在实践中去探索验证真理呢?试问,当我们发现自己的语文课已不再被学生喜欢,甚至是厌恶的时候,就是没有所谓的“新课改”,我们还能厚颜麻木多久?我想,只要是有理想有觉悟的语文教师,都会自觉不自觉地反省自我,或者说,都会想想“我为什么要这样”站在三尺讲台之上?其实,这是一个关于“我为何这样教”的问题,而能否想到或怎么去想“我为何这样教”,却是困扰教师“如何理解、实施新课程”的关键问题,同时也是关系到教师自身专业发展的“瓶颈”问题。 从某种角度上讲,“为何这样教”的问题,体现了教师自身对语文新课程理念的个性化的理解,或者说是体现了教师当下个体课堂教学的价值取向。从现实观之,并不是太多的语文教师都在教之前就能思考“我为什么要这样教”问题的,有也多是放在课后反思或评他人课时说说-----为什么我们总是做“事后诸葛亮”呢?然而,现实中的我们似乎更愿意研究“用什么形式教”、“教什么内容”等,似乎这样更容易靠拢“新课程”。于是乎,不少教师以为自己用“新形式”教了就是新课程,教了“新内容”就是新课程。但这样做了之后又引来不少批判!其实,不论是“新形式”还是“旧内容”,从本质上说其本身是没问题的,问题是教师你事先是不是真的将“教”之目的,建立在“如何用语文来促进学生发展”的前提之上;或者说,我们语文教育的终极目标是不是关心使学生作为“人”去更好更快地发展。著名特级教师史绍典就曾说过,“语文,是很本色、很清醇、很生活、很自然、很人性的……;语文,是生活的、生命的、生态的……”可以说,语文教育,就应该流淌着生命快乐的灵动,就应该架设着精神丰韵的崇高。如果说语文教师心中有了这一点,至于如何去做,那就是目标具体化的问题了。其实,古人早已说过“教书育人”这句话,就是要告诉人们别忘了“育人”才是“教书”的终极关怀,只是很多人没从本质上去理解罢了! 这次“南湖论剑”活动所展示的几堂精品课,异地借班上课,毋庸置疑,教师的素质和课堂的精彩都得到了尽情演绎。可是,作为教研活动,我们似乎更想知道执教者“为什么要那样教”,但遗憾的是从教师课后自评来看,执教者似乎更多的是在说“我教了什么”、“我怎样教的”,真正评说自己“为何这样教”的并不多。鉴于此,我们是不是应该在教后反思的基础上更进一步,在教之前就去想想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教”?如果这样,我们的语文教学是不是可以上升到一个更加理性的层次呢? 二问:“教什么”(what) 也许有人说,“一个教师上课‘为何教’可能不会去细想,但‘教什么’不可能不知道吧!”宁波大学王荣生教授就曾指出,“我们的许多语文课,任课老师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教什么,常常连‘教参这么规定’、‘考试这么出题’这种极为勉强的理据都找不到、对不上。”(《从教学内容角度观课评课》)的确如此,君不见从当前语文界“语文是什么”、“语文课什么”、语文课要有“语文味”等等有关语文本体问题的讨论中,我们就不难发现语文课教的是什么内容了。事实也正因为至今没能给“语文”下一个终极定性,“语文课”就被“编成了一个筐,什么都可往里装”;也正因为如此,我们发现什么人都可以对“语文课”指手画脚,品头论足!其实,我们无奈之中又能说什么,因为自己连自己是什么都没弄清楚,又能拿什么去驳斥别人的指责?所以,今天才会有更多的人站起来大声疾呼“语文应找回自己的家园”,“语文教育应有自己的专业理性”等等。 譬如这次“南湖论剑”展示课《爸爸的花儿落了》(小说教学)和《音乐之声》(戏剧教学)。这两篇课文可谓是“语文味”极浓的作品,在教学过程中执教者都将“电影片段”引入了课堂,这有错吗?没有----关键是教师引入“电影”的目的何在?引入后产生的客观效果是什么?尽管执教者都清楚地明白“电影”在此只不过是用来解剖作品的手段,是凸现文本的参照物,可是课上下来后给学生及听课老师的感觉是“电影似乎比文章本身更好看”,这当然也合乎情理,但给人启示是:为什么我们的语文课就不能通过语言本身来让学生体验作品呢? 又如两堂作文教学课:《阅读歌词:让我去追让我去飞》和《短信生花》。作文教学本身就是一个难题,这里不再赘述,但比较这两堂都是指导写作技法的作文课,我们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在思维启发上前者是教师先提出规律(五种鉴赏歌词方法),然后再让学生选择练习;后者则是教师引导学生从若干语言现象中总结出规律(短信特点等),然后再让学生练习。从两堂课效果来看,明显后者好于前者,有人说是前者在选材上没有贴近学生(都是老歌曲),或许是个原因,但从更深层次挖掘,两者其实却存在着本质的区别,即“演绎思维”和“归纳思维”的不同。著名物理学家杨振宁先生曾指出过,中国人一贯讲究的是“演绎思维”,即先拿出规律,然后再按规律去验证现象;西方人更重于“归纳思维”,即他们喜欢在现象中去寻找,然后从中归纳出共性的东西。两种看似都是“思维方法”,孰优孰劣,不分上下。但是,就是这两种简单的“思维方法”,一旦在生活中被演化为习惯、态度,则会产生截然不同的效果。前者尽管能够短时见效,立竿见影,却不能给人灵动的空间;后者看似费时耗力,但若习惯使然则会开拓出创新的天地。如此看来,语文课堂之上教师思维方法启发的不同,也同样会影响着学生对世界认识态度习惯的各异,正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教师教什么,学生就学什么,而且是一辈子的影响。 三问:“怎么教”(how) 如果说语文教育是一门“艺术”,那么有人认为“怎么教”就是在研究这门“艺术”。其实,严格来讲,现实教学中的“怎么教”还没有真正触摸到“教育艺术”,它只是被一些人异化为“方法、技巧、手段”的东西,而“艺术”却是站在一个更高的境界来审视过程中的点点滴滴,著名教育家吕型伟就说过“教育是艺术,其生命在于创新”,“创新”还不是短时期内谁都能修炼成就的。 于是纵观当前语文教研,我们突然发现,原来更多的人都在关注“怎么教”,而不在乎“教什么”“为什么这样教”了。其实,“方法、技巧、手段”的东西并非不重要,或者说它就能够“短、平、快”地让人接受,而且有时候立竿见影。但须注意的是,方法技巧若想运用自如就务必要建立在深厚的“内功”基础之上。君不见武功道场深厚者,即便是随意一招,都能使对方招架不住,靠的就是“内功”而非“招数”;而我们在观摩一些名家上课时,就会发现他们不经意中引入课堂的平常之物,却能春风化细雨,腐朽变神奇,不见招数,却显艺术,给人予“看似无招胜有招”的享受。反之,有些人刻意地去追求方法的新颖、技巧的不凡和手段的独特,却往往会弄巧成拙,“画虎不成反类犬”,即便掩饰得点水不漏,却让人感觉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次“南湖论剑”活动主办者意在探讨多元文化背景下语文教育的问题(其中包括“教什么”、“怎么教”),所展示的课例有“网络、电影、流行歌曲、手机短信”等,可以说“论剑”活动**迭起,反应强烈,但也在“怎么教”上给我们留下了深层次的思考。 例如教学《两小儿辩日》,教师在课堂上引入“网络”,即将网线接到了课堂,让学生用“百度”搜索引擎查阅资料,可谓手段独特,紧跟潮流。学生也兴趣盎然!可教师让学生查阅的是“太阳离我们远近”的资料,这让人不禁要问这究竟是在教经典《论语》篇章,还是在学“自然地理”? 其次就是“合作探究”的课堂形式。现在是逢公开课必“讨论”,而且还是“小组合作”的,那到底什么样的“小组的讨论”才具有教育价值?我想肯定不是那种追求活动表面的热闹和形式,而忽视对内在过程有效转化和品质提升的“为活动而活动”。本次活动展示课例中《音乐之声》是一堂非常好的课,可遗憾的是教师偏要插上三次“不超过一分钟”的小组讨论,很明显这样的“讨论”是肤浅形式化的、是局限于表层的活动,这让人又不禁要问:难道“新课程”就一定要贴上讨论的“标签”? 再有就是《短信生花》这堂课,教师将短信引入课堂的确是用心良苦,因为现代生活中的人们(主要指城里人)离不开“短信”,我们相信,这位来自上海的老师面对上海的学生一定会让课堂“生花”,但放在城乡结合部的一所普通初级中学,并想以此来上作文教学,结果还真的遇上了麻烦。教师用了14分钟才好不容易将学生引到“短信”上来。当然,后面也写出了一些“优秀短信”,但主要还是得益于教师牵引使然。如此看来,不同教学手段一定要因人而用,区别对待。如果说放错地方,即便是再好手段也是“虎落平阳”而无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