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沉靜
那麼,就在春風沉醉的時候相遇吧——一次對『偽裝者』及靳東的非官方探班記實
2015-03-19 21:20
陽春三月,電視劇『偽裝者』轉場橫店影視基地,繼續“偽裝”。
橫店,浙江地盤啦。很想了一個心願,在方便的時候,去看看靳東老師,幾個姐妹也想同行。很驚喜得到了靳老師的允諾。但心裡總是有點忐忑,怕打擾他拍戲,這種心思一直盤旋著。
作好探班的準備,趁著春色正好,出發橫店。
說來慚愧,身為浙江人,我真的沒有好好的探訪過大名鼎鼎的橫店影視基地,雖然明星不斷,拍攝不斷,熱火朝天地似一個影視工場,但正兒八經地探班,可算是此生第一次。
天氣晴好,此前的連續陰雨綿綿,當我們出行的時候,便是明麗的春光一路伴隨。正如每一次的行走,總是為我帶來一種全新的體驗。那麼,這次探班,又會發現什麼嗎?
這是我第二次見靳老師了。感謝能量無比的姐姐作好探班的聯絡,當我坐著劇組的車子,走進拍攝現場的時候,仍覺近鄉情怯。
——片場:明樓的金絲眼鏡兒
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已在眼前,他是明長官。
早上8時作準備,10時出發到現場。今天要拍攝的是『偽裝者』中一場血腥味十足又非常好看的戲:明樓的金絲眼鏡兒另一種功用——杀人。
靳老師已化好妝,換好裝,一身畢挺的灰藍色雙排扣西服,配以漿得挺直的白襯衣,係著藍色條紋領帶,溫文儒雅的氣質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恰到好處,十分養眼。
曾經看到一個對『情仇姐妹』的訪談,與靳老師合作過的演員章賀談及靳東很帥,“我要是個女人也會愛上他。”
春天的陽光很溫煦,空氣中散發著青草的淡香,他站在室外,實在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流瀟灑。在這個風淡雲輕、柳碧花紅的春天,拍攝這樣一場冷酷的杀戲,未免令人傷神。
你不免悄悄地打量他。他有一張你在熒幕裡看熟的臉,五官立體,眉目精致而不失男人的英氣,經得起鏡頭360度最苛刻的審視。他沒有架子,當我們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仿佛認識了許久的朋友,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會有一兩條細細的紋路,每一個表情都讓你心思飄搖,有一種很舒服的親切。
探班的主題自然是戲、劇。那天的戲,份量不大,台詞不多,靳老師是作好了充分的準備。
現場已布置成上海西餐廳的洗手間,汪芙蕖辦沙龍的地方。靳老師演的明樓站在洗漱台前洗手,他伸手把金絲眼鏡取下來,洗手,拿起洗手台前的毛巾擦手,對著鏡子撥弄著頭發,整整領帶。一個男子(小說中說是胖子,劇中的演員可不胖),說著什麼,明樓斜眼看看他,一會兒,眼神凌厲起來,透出攝人的寒光,一抬手,一個斜插,順勢就把一枚鏡片插進了男子的喉管,一氣呵成,動作很是乾脆利落。
我們在監視器前看著靳老師的表演,不禁屏住了呼吸,雖聽不見台詞的聲音,但靳老師的表演流暢而不著痕跡,一個眼神,已然讓你十分的震懾。
這場戲分為前後兩段拍攝。午飯後,演員王凱也來到片場。
飾演明誠的王凱站在洗手間外,明樓杀人後,把鏡片拿到水管下沖洗,重新裝回鏡框,阿誠進去,明樓戴上眼鏡,阿誠為他打開門,明樓出去。阿誠留下處理死尸。
戲份雖不多,依然看得出拍攝的嚴謹,一個鏡頭稍有不合意,總要反复過幾次,直到滿意為止。靳老師還不時地為扮演男子的演員作著動作指導,服裝師時不時地粘去沾在明長官衣服上的細沫,化妝師適時地上前補妝。
當一條戲拍完,休息間隙,靳老師會走到室外的陽光下,與我們聊上一會兒。我們驚嘆:“靳老師,眼神好凶啊!”
他笑道:“杀人還不凶啊,人家平時可是特別溫柔的!”
一陣大笑。
他很顧及我們在片場的感受,我們聊得很盡興。
說起今年還會拍些哪些劇,說起最近在看的『百年孤獨』,說起話劇,說起『箭在弦上』和“榮石”,從戲劇到寫作……
嗯,這樣的感覺都有點暈了。
最近在重溫『箭在弦上』。我對靳老師說,『箭在弦上』影碟、高清視頻和書都收藏了,這次探班還帶了書來。
坐在暖暖的陽光下,他仔細翻閱著『箭在弦上』,我們討論著劇中的“榮石”和書中的“榮石”。我坦言,看了電視劇,書中的“榮石”實在太平淡了,是靳老師的表演令“榮石”呈現了立體化的視覺魅力。他笑笑,是否也為自己給“榮石”加的70多場戲、那“箭在弦上”的日子而感嘆呢?
那天的戲拍至14時結束了。我們就像牛皮糖一樣,粘著靳老師,多聊一會兒吧,但又怕影響他休息。
他溫和地允許我們搭他的車回到住處。那天總有說不盡的話,其實是靳老師很顧及我們“千裡迢迢、幾百裡迢迢、二三百裡迢迢”來探班的感受。
——行動大於一切的行動派
一路也在聊著。
“今天的戲拍得很順利呢。”
他點頭,“成品出來會好看。”
說起今年要上映的新劇『來勢凶猛』和『龍器』, 可能地面台會先播出,會開發布會,期待吧。
毫無疑問,他是天生屬於舞台的。我們說,大家都很期待你演現代劇呢。
他說,今年5月份會拍一部現代劇吧,還有一些劇本在看。這些年來,總希望自己演一些有厚度的角色,寧可少而精,或許還在等待著一部人物編年體的大制作呢。我們不由得心懷歡喜,這可是我們觀眾的福氣了。
聊起靳老師的兩個經典角色“一郎”和“黃志雄”,戲份不多,都有一個悲劇性的結局,有著強烈的戲劇衝突。他說,“確實在演的時候,總是去不斷地琢磨這個人物,想啊想啊,包括一些走路的姿勢,一些動作,至少那時已不是我了。”我們感慨,“那時你已把自己全部融進了角色裡呀。”
談及明樓的角色特點,『來勢凶猛』的“杜見鋒”更單一,而明樓身份太多,如何區別,“很微妙”,靳老師表演的精微處就在於細節的把握吧。比如台詞,靳老師說,『到愛的距離』“凌遠”是北方地區的醫院院長,台詞中就帶了北方的語境;而明樓是上海的,南方人,其語境中就不免多了一點吳語的綿軟,少了些兒化音的處理。靳老師的上海話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來了。“好伐”、“謝謝儂”幾乎脫口而出,講得可溜了。【无视我的上海话吧……我自己都听得尴尬癌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既然選擇了演員這個職業,聊起行業現狀,“我唯一要做的是把自己的事做好,各行各業都要用自己的作品來說話。”
他不太喜歡空泛的宣傳,“想了解我的話,先去把功課做足。記者這個職業,遠比通過文字、工作去傳播一些事,作用大得多。”
作為70後生人,他有著深重的責任情結,“人應該怎樣長大,應該怎樣去行使自己的責任、權力;一生中,即便要活,應該活成一個什麼樣子?或者有一個理想,有一個目標,我將來要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活在當下,人要沒有一個理想,或者沒有一個方向,就沒有什麼意義了。”
對這個職業,他有著異乎尋常的堅持。好的演員是通過時間和行動“練就”的。他告訴我們:“有人對我說,靳老師我們為什麼找您拍戲呢,這個行業內完全不缺能夠把問題指出來的人,和發現問題的人,真正意義上卻沒有提供改變或隨之而來的行動,這也符合戲劇的法則,就是一言以蔽之,行動大於一切。生活與演戲也是一樣,你的行動已經把事情都做了,就不需要說了。”
他以為,“我們這代人,處在承上啟下的位置。”
“我一直以來比較喜歡歷史,更不要說我演的角色了。我可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敏感,比如對時代的變遷。”
演員這個行業的辛苦,有目共睹。靳老師對我們說,比如冬天的片場,寒意徹骨,不知道工作何時能完成,只能扛著。
天南海北、滿世界地跑,拍戲,為了不餓肚子,養成了什麼都吃,什麼都會吃,吃起辣來,連湖南人、四川人都吃不過他,西餐什麼的,都沒問題。“只是不要讓我連續吃一年。”他笑道。
拍攝於玉樹地震現場的公益電影『玉樹花開』,其艱辛和危難,差點兒讓他“犧牲在現場。”
講起這番經歷,我們聽得心驚心酸,他卻輕描淡寫。
——在生活中力所能及地隱去
靳老師有一張天生上鏡的臉,更有一身旁人不可企及的乾淨透徹的氣質。這些年來,大大小小,演過許多令人耳目一新、眼前一亮的角色,在觀眾中的影響力日益提升。我們笑言:“靳老師,你的粉絲數可噌噌噌地往上漲呢。”
他淡然一笑,“這個職業最大的魅力和特征,我在生活中力所能及地隱去,讓你們找不到我,你們才會更願意相信我在熒屏上所塑造的人物。”
也聊起當下的生活,聊起家人。
北京上大學,前兩年都不道天安門在哪兒,一天八節課排得滿滿的,上課、排練、體驗生活,根本沒有時間出去玩。有時間的話,就去觀察生活,去農貿市場,去北京火車站。
作為生活在北京16年的山東人,他稱自己是“山東北京人。”
小時家教極嚴,從小就寫繁體字。我好奇,那考試時昨辦呢?他說,考試時努力地想呗。哦,今天為大家津津樂道的一手漂亮的繁體字原來是這樣練就的呀。
他認為,人的成長,99%來自於家教,從出生到今天,他都沒有跟父母頂過一次嘴,連五、六十代生人都幾乎很難做到的。
曾經,上大學的時候,他把宿舍的整面墙都糊滿了興起而寫的短文啊、小詩啊。他說,至少作為中國人,怎麼能沒有一點詩意呢?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人的一生,絕大多數是苦難的。人活一世,要有一種使命感……”
這個時候的靳老師,總是帶給我一種錯覺,他不是一個演員,他儼然成為生活中的哲學家,條分縷析,思維清晰,而又入情入理。譬如他的微博,有一種難以言說的素凈洗練之美,無限意韻盡在其中。
【很遗憾还有最后一段文放不下了……喜欢的朋友请务必去看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