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唐山大地震那年我刚四岁,那时的我对余震的情景记忆很深刻。对奶奶的印象要比母亲更亲切一些。在余震时人们都在空地里搭帐篷住宿。我们住的帐篷搭在院子后边的菜地里。夜里奶奶把我放进大娘家的蚊帐里,那里躺着堂姐堂弟堂妹。奶奶一只手伸进蚊帐用大蒲扇为我们驱赶暑气和蚊蝇,在漆黑闷热,拥挤,惊慌的夜里有奶奶的陪伴我安静的乖乖地入睡了。
记得奶奶那时五十多岁,瓜子脸,通高梁,大眼睛,她的耳垂和人中有点长,都说她是长寿的面相。剪着齐耳朵的短发,耳朵两边卡着两个大发卡。经常穿着一件藏蓝色的,偏大襟的疙瘩盘扣上衣,衣服洗的都退成了灰土色,在前肚兜上还补了一块大补丁,虽然衣服很旧但是总洗干净穿的整齐。
在我的记忆里,奶奶在爷爷面前总是小心小胆生怕说错话。她把房间收拾的干净利落,衣柜里的衣服分类打包叠的有楞有角。淘气的我偶尔的爬进去玩耍,还和奶奶捉迷藏。
奶奶每天端着个大簸箕,除了搓棒子,就是摘豆子,喂鸡喂鸭,下地拔草,还围着大锅台转。没有一刻闲着的时候,就像机器人一样。我经常拽着她的大衣襟跟她身边看她忙碌。奶奶一边干活一边呼唤着我;过来孩子,跑哪去了?喝水了吗?生怕把我这个小尾巴跑丢啦。
那时的夜晚满天繁星,没有电灯在微弱的蜡烛下,母亲接我回家睡觉。我使劲的拽着奶奶的大衣襟。我不回家我要和奶奶睡,我钻进奶奶的大衣襟下紧紧的抱着她的腿。奶奶也累了一天了好孩子听话和妈妈回去睡吧。我似乎也懂得奶奶太辛苦了也该休息了。无奈的童年,无奈的岁月,无奈的奶奶,她承受着超负荷的体力劳动,疲惫不堪的生活着。
现在的我们偶尔想起那个年代,感觉就像一部艰苦岁月电影。我们的国家越来越富有越来越强大。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好越来越幸福。我们应该满足和珍惜我们现在的好日子,感恩国家感恩党,感恩时代社会给予的美好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