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简介
小衣,女,广东汕头人,原名黄绪丹;生于20世纪70年代末期。腾讯诗歌新诗人得奖者;突围新诗人得奖者;曾获香港诗歌新人奖入围奖;潮南文学社副主席;潮汕文学院理事;汕头市作协会员;女子诗报成员。作品散见于:美国《新大陆》、澳洲《彩虹鹦》、加拿大《北美枫》、香港《圆桌》、《诗选刊》年代大展、《诗歌月刊》网络精品、《绿风》网络精品、《中国新诗诗歌年鉴》、《诗生活年选》、《女子诗报年鉴》、《作家林》、《作品》等国内外部分刊物。
【回忆木刨】
不能给自己的其实已经给了
我蹲在木桶里
出世的婴儿样
自由的概念是种木纹
你推动木刨,一点一点将自己卸下来
【造出一段斜坡】
造出一段斜坡,明亮的
清晰的崎岖。
在这里
你的双脚会多次向你问好
然后一齐颤下去。
仿佛一个深爱的人
在开导着另一个更深爱的人
【爱的模样】
爱从来就是这样的
比如风
风很整齐,而地上很乱。
名家评论:
陈培浩,广东潮州人,青年文学评论家,文学博士,广东韩山师范学院文学院副教授。
《小衣诗歌的身体叙事与精神镜像》节录
在众多潮汕女诗人中,小衣是非常特别的一个。论才分,她当属诗神眷顾的几位之一;论写作状态,她是较为高产、高质而持续的一个。小衣的诗歌有很多神来之笔,她仿佛女巫般从日常中提炼出词语的魔性。本文拟从她写作的一个侧面——身体叙事进入,在现代汉诗的身体叙事谱系中讨论她的身体叙事打开的诗学空间。
身体叙事在现代汉诗中无疑具有鲜明的当代属性,我们不可能从冰心、林徽因、郑敏等现代女诗人那里读到由身体所折射的精神镜像。即使作为当代女诗人,对于性别问题有所思考的舒婷,也从未诉诸于诗歌的身体叙事。只有到了伊蕾、唐亚平等人的写作,身体才不再是一个必须规避的禁忌,而是女性生命绕不过的意义疆域。小衣的写作执着于挖掘和描摹女性自我体验的复杂性和丰富性,她总是习惯性地采纳自我/身体这样的修辞策略,身体在其诗中自然成为自我表述过程中的醒目景观。
小衣诗歌显然具有鲜明的女性诗歌属性。她以女性主体视角呈现复杂斑驳的女性体验——不同于各种男权视角下的伪女性体验。
“造出一段斜坡”,“清晰的崎岖”这样的句子如横空出世,标示出女性曲折幽深的内心。
诗人内心的这个孤独自足的自我,才是诗歌最大的秘密。最后我必须说,她首先是一个好诗人,然后才是一个好的女性诗人。
歌曲——陈慧娴 《多少柔情多少梦》
【他会安抚他最爱的小女儿】
那一夜我独自痛哭
就蜷曲在窗台上
像只迷路的蝴蝶
这个窗台,正好容下我娇小的身体
那会儿,我是推开了窗,才爬上来的
我又转过去
把另外一扇合上
十二月的风很大,风把阳台罩吹响
把我的长发贴在眼睛上
我啜泣着,尖叫起来
而整个工厂的工人似乎没人被吵醒
他的父母还在安睡
比我的父母睡得更好
我的泪水很多在嘴里含着
风吹来我死去父亲的魂魄
他的灵魂此刻将会到达
他会安抚他最疼爱的小女儿
诗友评论:
雪克——
小衣是我喜欢的女诗人之一。读她的诗,我更相信“天赋”之说,她那种“只赋新词只为诗”的率性、飘逸、举重若轻,让人在瞠目给舌之后,又耽于不可遏止的回味。《芝加哥论坛报》的西勒•库斯特说:上帝让右手成为右手,就是对右手最高的奖励。我引伸一下:上帝让小衣成为诗人,不仅是对小衣的奖励,也是对诗歌的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