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那么短,遗忘那么长——《当我想起你》
作者/游泳的鱼Chan
如果从时间线来排序,《一生何求》是我第一首认识Danny的歌,《偏偏喜欢你》是第一首自学的粤语歌,而《当我想起你》《凝望》《寂寞的感觉》和《天生不是情人》等都是早期熟悉Danny的歌曲。这些歌曲像一篇篇独白、日记,从各个方面逐渐完整了我对陈百强这个歌者的认识;仅仅凭借歌曲本身和演唱的视频就能深入地了解一个人,这是从来没有过的经验,《当我想起你》亦是如此。
《当我想起你》是一首非常“暖”的歌:曾经共同度过开心的日子,而时过境迁,斯人已远,唯有记忆深处永不褪色的画面,如涟漪漾起清波,带着柔柔的暖意。这份情感是如此的深挚、健康而开朗,因为深爱且了解人生无常,所以“明白到各有各的去路”,绝不苦苦纠缠挽留。因为至情不痴,至情无怨,所以遗留心中的,仍是那暖暖的自豪和深深的爱恋。离别也许并非因为不爱,而是“情深缘浅”,所以当我想起你时,“仍象昨天一般深爱你”。
这是一首多么温暖、纯真的歌,就像《喝采》时的Danny,天真阳光而温柔深情。那时的他,没有后期那么执着于感情而“为爱痴狂”、黯然神伤。我始终都认为Danny是一个“不合时宜”的人,他是那么真,以至于和周围的环境乃是整个时代都格格不入。他身上散发出的无言、古雅的芬芳,与历史上那些优美、纯粹的灵魂交相辉映,他用尽了整个生命与最纯真美好的事物唱和,他把它们具体化了。
我每每提到Danny,总是会多少引用些诗歌,并不是掉书袋,而是我真的在他身上看到了这些古典文雅的气息,那么合拍、那么真实。例如《当我想起你》所展现出的这种情感状态,的确有着温柔敦厚、哀而不伤的美德。没有互相埋怨、畸形占有或者苦苦纠缠不放手,只有深深的祝愿和自豪;真正的爱能教会人什么是不自私,什么叫宽恕。而人在爱中学习、成长,懂得了“爱过,就是完全”的真理,得到精神的洗礼,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爱人。我不确定Danny有没有把这份爱落实到某个具体对象上,但从理论、从心智情感上,他早已是这样一个爱人了。
人的感情一旦深厚,境界和心胸就会豁然开朗,没有了得失的恐惧和占有的欲望,爱人的存在本身就是爱情的满足和全部意义。《美国往事》有一段台词,也是这个意思:“当我对所有的事情都厌倦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你,想到你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活着,存在着,我就愿意忍受一切,你的存在对我很重要。”
我说Danny爱得纯真,不仅是他有那样的胸襟,还在于他将爱视为生命的全部意义,真挚的爱情会点亮整个人生,也会在漫漫人生路中长明不灭;因为,爱,是不能忘记的。所以这首歌那么打动我,“当我想起你,仍像昨天一般深爱你”,相爱的美好时光是那么短暂易逝,但只要爱过,就永远不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