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回眸你已不在

文/白雪 此情可待成追忆，纵使回眸也枉然 —— 题记 人潮拥挤的街道，一名男孩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旁边的女孩，用力握住他的手，拼命嘶喊，“华哥哥，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不要睡，快醒醒，我还有好多话没对你说。别睡了，好吗？快醒醒，华哥哥，华哥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芸儿啊。醒醒，我求你了！……” 男孩在女孩的哭喊中缓缓睁开了眼睛，沾满鲜血的手伸向上衣内衬口袋，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女孩接过，只见上面的男孩和女孩天真稚嫩的脸庞，笑颜如花。女孩红肿着双眼，问，“这么老的照片了，你还留着？”男孩喉结微微颤动，发出低不可闻的声音，含笑答，“嗯，这张照片我天天带着，想你时就拿出来看上一眼。”说着手吃力地往上伸，想抚摸女孩美丽的面庞，女孩伸手握住男孩的手，将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脸颊上，“真想一直这样看着你，别哭，我最喜欢看你笑了，笑一个。”男孩气若游丝地吐出一句话。“好，我不哭，我笑。”女孩哭得梨花带雨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男孩含笑道，“这样的你真美，今生能遇到你，我死而无憾了。” 女孩听到“死”，猛力地摇了摇头，嘶哑着哭喊，“你不会死的，再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就到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等你。”男孩无奈地露出一个微笑，“我快不行了，你别哭，我一直深爱着你，我希望你能幸福。”说着男孩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手从女孩脸上无力滑落。女孩几乎崩溃，“不要，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华哥哥，你醒醒，我爱你！不要离开我，我求你了！……”可任凭女孩哭哑了嗓子，男孩始终没有一点醒来的征兆。她不相信，他的脸还是那么帅气温暖，对，他只是太累了，睡着了。等他休息好了，就会很快醒来的。 1、两小无猜 “华哥哥，你和我一起玩嘛。”3岁的小女孩拉着比她大四岁的小男孩的衣角，奶声奶气地央求道。小男孩名叫李振华，出生于一个军人世家，从小受到家庭的熏陶，有着严格的自律性，此时他正埋头在做数学作业。看到这个小不点，脸上浮现温暖的笑容，“芸儿，别闹，华哥哥一会儿陪你好不好？”“不嘛不嘛，我现在就要你陪我玩，华哥哥，你就陪我玩一会儿嘛。”小女孩嘟着嘴继续不依不饶。“好吧，那你答应我，只玩一小会儿，之后你就要乖乖听话，不许再顽皮。”小男孩无奈只好妥协。“嗯嗯，太好了，华哥哥陪我玩啰。嘻嘻，我保证！”随后，两孩子开心地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 小女孩名叫刘淑芸，出生于书香世家，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刘家和李家比邻而居，关系十分要好，两家孩子更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从她哇哇坠地起，她的记忆中就有那个温暖的大哥哥。后来，她慢慢长大，学说话，学走路，大哥哥都会陪在她身边。直到她3岁，能追着她的华哥哥满处跑，就更加形影不离了。 2、暗生情愫 一转眼，十年过去了，当初追在小男孩身后的小女孩，已上初中了，穿着白蓝相间校服的她，如今已成大姑娘了，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苗条的身材，纤细的手臂，瘦长的美腿。只要她经过的地方，都会引来百分百的回头率。甜美的长相，优异的成绩，良好的家世，老天爷对她还真是眷顾，无一例外的她成了这所学校的校花。她的身上自带光环，让人不禁想靠近。 “叮铃铃……”随着一阵悦耳的铃声，女孩微笑向前飞奔，“华哥哥，你来多久了？。”不一会儿，她就来到了一个骑车的男孩面前。“嗯，我刚到，上车吧。”男孩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女孩轻盈一跃，窜上了后座。手轻轻环上男孩的腰，一路哼唱着小曲高兴回家。男孩回头深情望了一眼后座的女孩，心想，芸儿，真想一直这样看着你笑，听着你的歌声，守护在你身边。 彼时的男孩已上高中，每到周末，男孩就会来女孩学校接女孩骑车一同回家。在其他同学眼里，女孩天生丽质，男孩阳光俊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次，闺蜜打趣女孩，“那个每星期来接你的男孩是谁啊，老实交代，是不是男朋友？”“你想哪儿去了，他是我的大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妹还亲呢。”女孩无奈笑笑。“是吗，我看他对你挺上心啊，举止也很亲昵呢。”闺蜜满脸疑惑。“你啊，就别瞎想了，他真是我哥。”女孩只好再次重申。 3、心碎无痕 时光飞逝，当初青涩的女孩如今已出落得越发娇俏动人，集智慧与美貌于一身的她，无论走到哪儿，都会莫名成为焦点。追求者更是多得可以排一个加强连了，就连隔壁学校的男生都慕名而来，只为一睹她的芳颜。为此，闺蜜可没少挤兑她。某大学寝室，“妞，听说最近计算机专业的校草在追你啊，感觉怎么样？”“噢，是啊。”女孩羞涩地低下了头。“你接受了吗？”闺蜜追问。“嗯”女孩小声肯定。“Oh ，may god”闺蜜不敢相信脱口而出。“你会祝福我吧。”女孩怀着无比期待的眼神看着闺蜜。“当然，妞，一定要幸福哦，么么哒。”说着两女孩紧紧地抱在一起。 今天是周末，男孩照旧来接女孩回家。就在他看到女孩刚想叫住她时，只见女孩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一个长相清秀俊美的男孩进入他的视线。女孩甜蜜依偎在男孩怀里，十指相扣，步伐一致，朝着某处走去。 男孩呆呆愣在了原地，原本他想告诉女孩，他投的简历通过了，后天就能去那家他最想去的全国500强企业上班了。可是，现在，他的脚上像罐了铅般，似有千斤重。如今，女孩已有了心仪之人，他该以什么身份继续留在她身边呢？ 4、 真相大白 女孩自从上大学后，就会每天收到一束满天星，刚开始她以为是男朋友送的，可再三确认，不是。慢慢地，她也就不再追问了，有人送来就签收，直接插在花瓶里。那小小的白色花朵，虽不芬芳，但看着倒也赏心悦目。她不知道究竟是谁送的，她也懒得去探究真相，闺蜜去百度了满天星的花语:甘当配角的爱。她嘴角微微上扬，谢谢你！ 女孩已记不清男孩多久没出现了，如果不是她和男友闹翻，或许她早已不记得那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华哥哥”了吧。说起来也很奇怪，女孩在大学期间交往了好几个男朋友，可每次时间都不长，她不解地问闺蜜，“为什么我的感情这么失败？”闺蜜一语道破，“因为你放不下你的华哥哥。”女孩如梦初醒，“我的华哥哥，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芸儿好想你！” 她迫不及待地跑出寝室，她要去找她的“华哥哥”，对不起，芸儿光顾着自己甜蜜，忘了你了！“华哥哥，你不要丢下芸儿，好吗？” 就在她刚想朝着男孩所在公司方向跑去的时候，只见男孩手捧一束白色满天星，今天送花的小男孩没在，他只好自己亲自送来。原本他打算悄悄放在女孩寝室门口就离开，谁知却与迎面过来的女孩不期而遇。女孩看着他手中的花，顿时了然。她不顾一切地飞奔向他，紧紧抱住他，“华哥哥，原来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男孩不知所措，呆呆愣在原地，随后紧紧环抱住女孩，任凭女孩在自己肩头啜泣。待女孩情绪平复后，他拿出纸巾，为女孩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男孩温柔地摸了摸女孩的头，道，“傻丫头，我一直都在啊。” 5、飞来横祸 “华哥哥，快点，电影就要开播了。”女孩说着，就撒腿飞奔。男孩含笑提醒，“芸儿，你慢点，注意看车。”女孩才不管那么多呢，头也不回地答道，“嗯，知道了。”就在女孩即将跑到电影院的时候，一辆疾驰而过的车从女孩身边经过，眼看就要撞上了，男孩见状，一个箭步飞奔上前，用力一推，将女孩推到一边，忽然一阵震耳欲聋的刹车声响起，女孩挣扎着爬起，只见男孩倒在血泊中…… 身边不停有车辆呼啸而过，女孩充耳不闻。她一心只想着躺在血泊中的男孩，她拼命呼喊，内心无比自责，悔恨，“为什么我要自己跑上前，为什么我没能发现前方疾驰而过的车。华哥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任性，抛下你自己走。华哥哥，你别生芸儿的气，你醒醒，好吗？”女孩多希望这只是男孩和他闹着玩，可无论女孩怎么摇晃呼唤，男孩始终一动不动。女孩已经忘了自己这样有多久，直到男孩的遗体被拖走。 她拼命恳求警察，“警察叔叔，华哥哥只是睡着了，你们别带走他，好吗，求求你们了！”“小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警察安慰了她一句，就带着男孩的遗体离开了。 女孩望着满地的血迹，那里曾是她的华哥哥用生命保护她的地方，只是一瞬间，天地仿佛都塌陷了。她的华哥哥，也永远离她而去。“华哥哥，你快回来，芸儿错了。你原谅芸儿，好吗？别和芸儿躲猫猫了，一点都不好玩。” 尾声 “华哥哥，我藏好了，快来找我啊。”小女孩可爱呆萌的声音传来，她哪里知道，只要她一出声，她的华哥哥就毫不费力地找到她了。“一点都不好玩，每次你都能找到我。我回家了。”小女孩嘟着嘴气鼓鼓道。就在她刚要跑出门，一不小心头磕在了门框上，疼得她哇哇直哭。男孩忙跑过去，抱起她。用手揉着她额头，“芸儿，不哭，是华哥哥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华哥哥保证，以后我一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点伤。”小女孩看到小男孩着急担心的样子，不禁破涕为笑。“华哥哥，芸儿不哭。”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疑猜。……”耳边还回荡着当年华哥哥教她背的这首《长干行》，那时年幼的她并不能体会其中深意。如今她终于懂了，可转身回头，他却已不在。 此情可待成追忆，纵使回眸也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