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香

《粽香》 作者：晚风 蒲艾守门驱秽恶， 粽香浓郁敬先贤。 千江铜鼓龙舟竞， 屈子精魂代代传。 故乡的端午，大街小巷溢满了馨香，今儿把缕缕艾香散飞，把甜蜜包裹成粽，连同纷扬的细雨，一一化作五月的情思。 少时的自己在地头采一束艾蒿，拿回家踮脚插到外门的门缝，或是系在门厅的柱廊上。屋后便是大片的竹林，片刻可得一大把竹叶，泡好后取一片粽叶和着糯米，用筷子扎实，抿好头再用带子一串串系好后开煮，可煮上大半天。煮的时候，香味儿可以飘出去很远。 煮好剥开一个，蘸上白糖，那粽叶与糯米混合的纯粹清香，加上一粒粒白糖的口感，绝对是久远的年代里不可缺少的美味。 母亲逝于动荡的年代。苦难的日子都是外婆陪我们几兄妹度过。记忆里年迈的小脚老人，总是忙碌着似乎每时每刻都不停歇。端午是个大节，她总想方设法做点好吃的让我们解解馋，拍甜酒与包粽子是不可少的。粽子包得小巧精致，糯米压得很实，吃的时候，细长尖尖的头，能撩拨我的味蕾，外婆总把第一口喂了我吃。这场景亦已成为我一生挥之不去的影像。 十年前去内蒙姨家，恰逢端午，我跟着姨学包家乡的白粽，边聊起久远的往事，“姨，您离开家乡这么多年，还没忘了过节包一顿家乡的粽子啊”，“你姥姥的传统，哪能丢呢？呀，瞧我丫头包的，像模像样，但得学我这样，抿实扎紧！否则包出来不好吃。”姨略带家乡味的普通话，是那样亲切，仿佛还在耳边萦绕。 半生颠簸流离，也曾吃过肇庆的裹蒸粽、岭南的鲍鱼粽碱水粽，还有绍兴的三角肉粽、北方的豆沙红枣粽，最吃不腻且怀念的还是故乡纯粹的白粽。 世异时移，清风袭来，阵阵的艾香和粽香，在记忆中芬芳、飘荡。 此刻谁家的粽香又在窗外浮动，端午节的传统美食和厚重的民俗文化韵味，随着岁月的流逝还在无声地传承。 那是亲情的凝聚，那是一段不可逆转的人生旅程，在岁月的长河里绵延不绝、弥足珍贵！ 时光荏苒，沧桑变迁。那些难忘的往事，那些人生的甘苦，都值得在这节日的恬静里，细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