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听见马兆骏【上】住在十四层楼第七层的马爷

116 听见马兆骏【上】住在十四层楼第七层的马爷

2024-06-02    172'10''

主播: 正在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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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主播:叶风 夫子 麒羽 剪辑制作:麒羽 封面设计:麒羽 文案:叶风 小红书:599390428 V博:正在发声-麒羽 上周末,在上海看“天籁女声”演唱会,范怡文、万芳、潘越云、齐豫,这样的阵容,错过真的后悔一辈子。分别唱了各自的经典之后,四位女神合唱了一组民歌时代的作品,《如果》、《风中的早晨》跟《让我们看云去》,都是最有合唱感与联欢感的经典,台下的我们,秒回那个纯真年代,恣肆的青春,沸腾的热血,台上台下,仿佛手拉着手转圈,一起大合唱。尤其是听到《风中的早晨》时,总会想起王新莲跟马宜中,想起洪光达,想起马兆骏。 想起2007年的大年初七,听说马爷前一晚在超市购物时突然昏倒,送医抢救,凌晨宣告不治。那时,我热爱的这些音乐人,都还正值盛年,马爷遽然离世,我内心震动强烈,难过了好一阵子。 马兆骏,年少成名,江湖人称“马爷”。我对热爱的音乐人,总是喜欢用一些亲昵而又特别的称呼,比如阿潘、小侯、小李、大佑,看似随意甚至僭越,实则高度尊崇。而“马爷”,本就是尊称与昵称合而为一,既尊敬,又亲切。 具体是什么时候知道马兆骏的?早已记不清了。应该是九十年代初,看到很多磁带内页都有这个名字,自然就记住了,尤其是热衷于“民歌运动”后,更是对他崇敬非常。他在18岁就写出了《七月凉山》与《微风往事》,20岁就写出了《风中的早晨》,真是不可思议。《微风往事》的原唱郑怡,《风中的早晨》的原唱马宜中与王新莲,1981年出过一张合辑,民歌时代里程碑意义的《月琴》就在其中。 那时,郑怡跟真正的“小李”正在热恋,经常出入“民歌之母”陶晓清家。经常出入陶姐家的客厅的,还有《你的眼神》与《月琴》的作者、“天水乐集”的苏来,跟施碧梧合组女子二重唱、《如果》的作者与原唱邰肇玫,“兰陵剧坊”的金士杰,他后来参演过侯孝贤的《悲情城市》、杨德昌的《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与《恐怖分子》,更是《暗恋桃花源》里永远的“江滨柳”,“云之凡”已经从丁乃竺、林青霞到了萧艾。 民歌运动是一场年轻人的音乐文化运动,李双泽说过:“我们的歌,是青春的火焰,是丰收的大合唱。”所以,民歌时代的作品,往往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其中,马兆骏的作品,这种青春的气息尤其格外浓烈。 除了民歌经典,凭藉出色的音乐天赋,对欧美流行音乐的深厚积淀,以及对受众与市场的精准把握,二十出头的马兆骏,已经成为邓丽君、凤飞飞、黄莺莺、刘文正这些巨星的词曲作者或制作人,也成了宝丽金(台湾)最会赚钱的制作人。 透支,厌倦,放逐,回归。进入滚石,出了第一张个人专辑《我要的不多》。当年在木吉他合唱团唱过他好多作品的“小李”,第一次制作专辑(女友郑怡的《小雨来的正是时候》专辑)时,穿着拖鞋、骑着摩托车从北投赶往台北跟他邀歌(《走一个下午》)的“小李”,已经可以“给他很多的意见”了。令人想起小李《最近比较烦》里的“后面还有一班天才追赶”。 几个月后,他在滚石又推出了第二张专辑《心存感激》。不得不说,马兆骏写给他人的歌,与写给自己的歌,虽然都很好,但却大异其趣,我更偏爱后者。这些歌里的马兆骏,更朴实,更真实,其貌不扬,奔忙于吃喝拉撒、衣食住行,更接近平凡的你我。我爱极了这种卑微的小人物气息,不顺遂,不气馁,自嘲甚至强颜欢笑。将鸡零狗碎、琐屑不堪的生活,酿成一壶属于男人的坚韧的酒。《我要的不多》、《第二名也无所谓》、《会有那么一天》、《南方的海市蜃楼》、《我住在十四层楼的第七层楼》、《心存感激》,光是看这些歌名,就不难感受其中的气息。 在这些平凡琐屑之中,有一首描绘大时代的悲欢的歌——《上海公园》,写给他的父亲,也写给一个时代。《暗恋桃花源》里,江滨柳说:“民国三十七年,我和她在上海认识 ,在上海公园分手 ,没想到, 就一辈子没碰到面了。”也许,这是对他的回应,也许不是。 歌前卢碧云老派国语的口白:“我家离火车站只有几分钟的路程,下车四处望望,一切都还是我走的时候的样子。我就这样顺着四十年前走过的街道,一个人慢慢地走回去,好像是一早出门玩,玩累了就回家吃饭。只不过,这趟出门,一走竟走了四十年,走的时候,我是满头黑发,年轻力壮,如今,虽寻着原路走回家,但我已是白发苍苍。这四十年的光阴啊,我真像是做了一场大梦!”继之马爷的歌声“是你背负一身行囊,是你飘洋过海而来……”,苍凉彻骨。我至少听过一千遍了,每次重温,仍旧泪不能禁。 民歌三十,我只能一次次地重温光碟视频,里面马爷的段落,美好得让人开心。民歌四十,我有幸就在现场,看到马毓芬代替哥哥,跟马宜中与王新莲合唱《微风往事》与《风中的早晨》,无比感慨。还有幸跟马毓芬老师握了手,感觉间接也跟马爷握了手。 民歌五十在即,无论能否再赴现场,马爷还是绕不过去的存在。他的歌,凝结了他的心血与生命,凝固了一个时代,还会一直继续传唱下去。 跟夫子与麒导聊马爷,回顾他的歌,感受很复杂,除了聊得很愉快,还总有一种穿越的感觉。也许是因为马爷短暂的一生,却跨越了几个音乐世代,并且呈现出众多不同的风格面貌。梳理起来,更加感叹他那憨憨的肥胖身躯下,竟然蕴藏了这么巨大的音乐能量。他一生起伏,有过许多高光时刻,有过迷失,在找到幸福后不久就离开了。留给我们无尽的怅然与慨叹,也留给我们无数的音乐经典。我无比怀念活生生的、笑嘻嘻的、可敬又可亲的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