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 13【城中信】独自去远方—宁波-NJ莫然

Vol 13【城中信】独自去远方—宁波-NJ莫然

2016-04-28    15'48''

主播: 心灵之声·文艺调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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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独自去远方——宁波 文/编辑:紫菊若辛 宁波,应该不太算是远方。不过,这个远近,在于心理上的,自己明白就好。 周二的时候情绪积累到最高点,像火山就快要爆发前酝酿着岩浆。感觉自己一直以来努力建造的内心城堡开始分崩离析。我听见那些瓦砾和砖块纷纷散落下来的声音。 放下手上所有的事情,去搜索机票。内心挣扎,因为前一晚梦见和好朋友阿娟一起去乌镇,上班路上就心想是否需要再去一次乌镇?又或者,厦门?jo的客栈,今年怎样都会去一次的。武汉?我很怀念在长江大桥上,那些迎面吹来的江风。洛阳,我承认,在乱看特价机票的时候,看到洛阳这两个字,我的心就被勾走了,又在那么一个适合的时间。我想去看龙门石窟和白马寺,如果能赶上洛阳牡丹花节自然更好。 最后,选择了宁波,天一阁,这个名字仅仅来自于黄磊那部没有看过的《天一生水》,知道是个藏书的地方。 动车上我拿出书来看,可惜从杭州上来一个老年团,甚至有人突然拿出那种小放音机来刺啦刺啦的放着“一条大河波浪宽……”,我满心期待走过的乘务员会让他们关小一点声音,却突然觉得,其实心动,幡才会动。这样想了以后,居然看进去一章的书。那些浙江口音的话语,突然让我想起教我乒乓球的教练,有些细小的咬文嚼字发音相似。 快要到宁波的时候,看到车窗外的河边有人在洗衣服,对这个还未谋面的城市心生好感,能够延续这样一种生活方式的地方,且不去管它什么环保之类的现代话语,总是让人觉得生活化极了。 七塔寺,我本以为是七座很雄壮的塔,走到门口才知道原来是七个小小的佛塔。遇到同时进门的人向检票的人询问,皈依证是否可以免费。原来皈依这件事,还需要证明的,而这个皈依证原来还有如此的作用。 七塔寺里面的人很少,相比那些著名的寺院来说,这里安静得,不像一个寺院,五元的门票,三柱清香,没有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因为前一晚看到一句,旅游业不知道毁了多少风景,由衷的感慨这里有幸并没有被同化。寺里的菩萨们都很高大威武。我并没有拜任何菩萨,只是慢慢走过每一个大殿,可能因为一开始的好感,在这里我愿意相信每一个去叩拜的人都是潜心向佛的,无论是穿着时尚的潮女,还是那些行动不便的前辈。最后在藏经阁前面的水池边,拍了自己一直捏在手里的心经桃木。 本计划先去博物馆,走到车站之后决定转身去计划中第二天才去的庆安会馆。对于那些航海的木船,我并没有太多的兴趣,第七展厅里突然响起的解说打破宁静,只是在第二展厅放出声,却整个会馆都可以听到的古筝,把氛围搞得很好。我一直喜欢古建筑那些雕龙画凤的墙壁和屋檐。 螭吻,又名鸱尾,龙生九子之第九子,口阔噪粗,平生好吞,殿脊两端的卷尾龙头是其遗像,属水性,用它作镇邪之物以避火。是佛经中雨神座下之物,能够灭火,多安在屋脊两头,作消灾灭火的功效。 每次看到屋顶上的那些走兽,总是忍不住去数到底有多少个,也总是会笑笑,北京故宫的太和殿,果然是级别最高的地方,不但顶是重檐庑殿顶,就连走兽也是仙人引路的“十全十美”。庆安会馆晃了一个半小时,在长达一个小时里,都只有我一个人,于是我拍那些披着金色雕刻的木雕也不用担心总是有人过来挡住了最好的视线,等走到侧面的天后殿的时候,突然出现的两个人,显然我们都被彼此吓了一跳。 天一广场那些平静的水面和旁边可以休息的台阶座椅,心生喜欢。只是太过熙熙融融的商业氛围让人很抽离。 天一阁,我从南门进入的,在南门外有一汪水池,一座白色的牌坊,有一些人在那里钓鱼,安静的样子就连走过的我都大气不敢出。于是华丽丽的无视了那个不起眼的入口,直走到月湖才发现过了。秦家祠堂里我也曾认真的去找有没有我关注的姓氏书籍,反而在那些半透明的挂帘上看到几处上海的古藏书阁,有一个门牌号是77,如果有机会,我也希望去看看,即便里面什么都没有也无妨。 8点半的时候,整个院子里只有我一个人,我正在庆幸自己来对了时机,突然进来一个旅行团,我耐心等他们走后,才慢慢踏出院门,离开前的一刹那,半开的窗户突然吹进来一阵风,让那些挂帘飘起来,发出沙沙的响声,觉得这等待很值得。凝晖室。我并没有料到会看到神龙版的兰亭集序石刻,所以在我围着那间屋子看了半天,还在感叹董其昌写在那份卷轴上的文字,突然引入眼帘的神龙版的石刻,就连王羲之写错故意涂抹掉的那些痕迹,都模仿得惟妙惟肖,瞬间觉得脑子空白一片。拍照的时候黑色的石刻完整的印出门口的人影,最重要的摆放位置最不利于拍照。也好,留在脑子里好了,第一次看了10多分钟,走出门口之后觉得还不够,又折回去再看了一遍。 绕过了宝书楼先去尊经阁,在查地图的时候,我就一直希望去看那些明州碑林。走到那里的时候,差点以为那些不过是镶在墙上的石块,走进才看到,石刻上模糊不清的文字,只有稀少的几块,可以完整地读完全部的内容,几乎都被风雨侵蚀到没有了模样。想起上课的时候陈巧说过,乾陵现在有一个奇特的景观——无字碑上全是字,有字碑上无一字。李治身后费尽心思刻下的歌颂石碑,经过千年的洗礼已经再看不见碑文,反而是武则天的无字碑,虽然留下的都是某某到此一游之类的字,似乎实质都一样。 钱绣芸,这个人的名字是直到水北阁的时候才知道,为了看书嫁到范家,却由于那条“女不上楼,书不出阁,外姓人不准上楼看书”的禁令终身无法如愿,这也算是一种轴吧,到最后连自己的名字都要改作绣芸。我相信天一阁能够传承十三代得益于那些严格的禁令,但是也总要有个打破的人才好,否则如何说明那些禁令多么的不可取代。 寻遍每一处才想到那个写着南城书院牌匾的地方,应该是西北口,不想那么早就出门,于是我又绕着宝书楼看了一大圈,才决定从北门出去,想要拍照的时候总是有人在门口晃悠,耐心等了很久,手机相机都拍够了,意外发现屋檐上蓝蓝绿绿的景色不错。 下午本来打算去月湖静坐,也确实收拾好背包找到个石桌石椅坐好晒着太阳了,却无法放弃这一次没有给自己寄明信片,手机搜索了最近的邮局700米,想着还早干脆走过去,结果就导致了我从月湖一路往北走到了鼓楼,才找到买明信片的地方。鼓楼本计划是头一天晚上吃完饭去晃悠的,暴走4个多小时以后直接摊倒在酒店。 拍照时无意进入相框的背包露了脸,被朋友惊叹它跟了我这么多年,走南闯北的,其实,那个墨绿色的腰包才是跟了我那么多年,走南闯北,这一次,我没有带它。 “鼓楼的夜晚时间匆匆,陌生的人,请给我一支兰州。” ——宋冬野《董小姐》 在城楼上正在展示宁波的古桥摄影展。我一直对于桥这种建筑很有好感,看着那些简洁的桥,觉得黑白的照片美得失真。 回程的车厢里,有人大声打着电话,猛然发现当别人用我听不懂的语言说话时,这声音就变成一种可有可无的背景音,并不觉得是噪音了,而那些能够听懂的普通话,才会来扰乱我看书的节奏。如此说来,少懂一门语言也许是一件幸事。车窗外的日落和那些突然出现的烟火,是我喜欢火车的一个原因。 再见,短暂停留的宁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