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你是一个汉朝剩女,你可就惨了 《哈佛中国史》3

假如你是一个汉朝剩女,你可就惨了 《哈佛中国史》3

2020-12-03    05'48''

主播: 在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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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
在两汉时代,中国最值得注意的特点还有一个,就是地方豪强。 豪强可以说是一个历史遗留问题,早在秦统一中国的时候,用皇帝直接控制的郡县,取代原来的诸侯国,这就是为了瓦解地方势力,防止他们做大威胁中央政权。由于担心原来六国的旧贵族在老家慢慢地发展起来,秦始皇还搞过强制搬迁,把他们都迁移到咸阳附近,放到自己眼皮底下看着。但这招不管用,因为我们知道,后来推翻秦朝的项羽,就是楚国旧贵族的后裔。 到了西汉,中央政权对地方势力做大也是很警惕,刘邦就借故清洗了他分封到地方上的异姓王,比如韩信、彭越这些人,再后来干脆规定不姓刘的不能封王。但到了刘邦后代那儿,发现姓刘的亲戚们也靠不住,所以汉景帝时候有七国之乱,到了后来汉武帝搞了“推恩令”,就是一个诸侯王死了,就把他的封地分割成若干块,分给他的所有孩子,而不是只有一个人可以继承,用这招不断削弱诸侯王,才算解决这个问题。 但地方大家族的势力还是盘根错节,并且他们跟诸侯王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们的土地不是朝廷封赏的,而是自己经营攒下的,国家也没法用推恩令这类办法来削弱他们,汉武帝也搞过秦始皇那种拆迁,但是效果也不理想,所以政府其实是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的。 这里还有一个很有意思的悖论,就是汉朝政府要消灭豪强,但是他们的经济和税收政策,反而培养壮大了豪强。 此处内容可回顾之前(豪族兴起,是汉武帝雄才大略的副产品)作为参考。 汉朝的税收主要针对农民,有人头税、田赋(土地税)、徭役(无偿劳动)等等,所以汉朝非常重视人口增长。 《哈佛中国史》里讲了一个有意思的政策,国家会对不婚育的适龄女性征收重税,能达到正常人头税的好几倍,所以在汉朝,假如你是一个剩女,那你可就惨了。 另一个重要的税源是土地税,自己有地的自耕农,得交很重的税,这种情况下,小的农户就干脆卖了土地,去给地主当佃户,这样赋税压力可能还会减轻一点。 同时,汉朝,乃至中国历朝历代基本都打压商业,很多书上没说原因,所以我们会理解为中国文化排斥商业,但这本书里点出了真正的原因,这根本不是什么思想文化方面的事,而是因为,以当时的技术条件,商人想隐藏自己的财富来逃税很容易,所以国家遏制商业,同时鼓励商人买地,把钱变成没法藏的土地不动产,这样就方便收税了,这样商人就变成了地主,就有兼并土地的需求,同时也能把税收压力转嫁给小农户。 所以,汉朝一边要遏制地方豪强兼并土地,一方面又用税收逼得小农户不得不卖掉土地,依附于豪强。而同时,他们越宣称要保护农民,就越搞得农民很惨。 随着土地兼并越来越严重,引发的社会问题也越来越多,所以到了王莽推翻西汉建立新朝的时候,就想用一个激进的办法,一次性集中解决这些问题。 此处内容可回顾之前(新朝王莽抑制豪族败,东汉刘秀与豪族共治赢)作为参考。 王莽是个理想主义者,他想恢复传说中周朝的井田制,就是把土地都收归国有,平均分配给每家每户。这个想法看起来很好,但实行起来,根本没有可操作性,全国的大地主都起来造反,所以王莽的政权很快就完蛋了。 刘秀就是在反抗王莽的起义中崛起的,虽然他跟之前西汉王朝有血缘关系,但其实非常疏远,法统上并没有绝对优势,所以他依靠的主要也是地方豪强的合作,他当上皇帝之后,也就改变了西汉那种对地方豪强敌视打压的政策,转而寻求某种程度的联盟,把他们变成在地方上帮助自己稳固政权的合作伙伴。 因为这一点,西汉和东汉其实差异非常大。在刘秀和他之后两位皇帝统治的时期,国内情况有很大好转,史书上把这一段形容成东汉的黄金时代。 但东汉的隐患也是这么来的,皇帝需要地方大家族的合作,那他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吸纳大家族的子弟进入中央政府,所以中央政权越来越被这些跟地方上关系密切的人把持,皇权的意志也越来越难以在地方上推行。 当时民间有句顺口溜说这个现象,“得诏书,但挂壁”,就是说皇帝的诏书下达到地方上,地方官员根本不当回事,就往墙上那么一挂。 后来随着宦官势力的崛起,中央和地方隔绝的局面更严重了,这还形成一个恶性循环,就是中央的财力、行政力都越来越弱,地方上受了灾,没钱赈济,地方上有动乱,更没力量去平息。而对地方来说,中央政权越是指望不上,大家族的号召力就越强。 不但是大家族,普通百姓也不得不抱团,有的人搬到一些险要的地方,建立互助组织,甚至是自己的武装来自保。这个现象,后来被陶渊明给浪漫演绎了一下,就是我们熟知的《桃花源记》,其实这不是他凭空想象,而是上面这段历史的一个写照。 直到东汉末年,这种状况达到了顶峰,地方豪强发展成了军阀势力,完全不受中央的控制,甚至反过来控制中央,像是我们熟知的曹操、刘备、东吴孙家父子,正是这些人建立的地方割据势力,后来取代了汉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