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能买到吗？

原创 John Speakman 科学世界 1964年1月，著名的披头士乐队在巴黎举行了为期18天的演唱会。那段时间，他们住在奢华的五星级酒店——乔治五世酒店，其中一个房间里配备了一架钢琴，这样他们在演唱会表演之余还可以继续进行歌曲创作。正是在那期间，保罗·麦卡特尼（Paul McCartney）写了一首很有名的歌曲《不能为我买到爱》（Can't Buy Me Love）。若干年之后，麦卡特尼在美国被记者问到这首歌的真正含义，因为曾经有人推测这首歌的主题是，你可以花钱从一个妓女那里买到性，但她不会爱上你。麦卡特尼不同意这样的解释，他说：“这首歌背后的意思是，所有这些物质财富都是很好的，但它们买不来我真正想要的东西。”看来，你能用金钱买到很多东西，但却买不到爱。然而，有一些研究显示，你有可能接近“买到爱”这个目标，特别是如果你是一个男士。一般而言，人们倾向于和自己外表吸引力相当的对象建立稳定的感情关系。原因显而易见，如果外貌方面差别很大的话，其中一方发生不忠行为的风险会大大提高。尽管这是一个普遍的规律，但偶尔你也会看到一位相当丑的男士和一位靓丽的女士出双入对。遇到这种情形，人们基本可以确定这位男士一定非常富有（即便你没有看到他的纳税申报表）。我们都知道财富可以弥补糟糕的外貌。那么对于女士而言，是不是财富也一样能弥补糟糕的外表呢？我们很少能见到一个富有但很丑的女人嫁给一个迷人的男士。一个可能的原因是，非常富有的女士远没有非常富有的男士那么多。例如，2017年的福布斯排行榜中，拥有超过10亿美元财产的富豪大概有2000名，但其中只有大约200名是女性。但是，对于女性而言财富不能补偿相貌上的丑陋，也可能有进化上的原因。配偶选择理论认为，男性应该会发现那些生殖能力最强的女性最具有吸引力。这大概是指年龄在18～22岁的女性，这正是为什么年轻是女性的一大宝贵财富。然而，从女性的角度来看，一个男性最具吸引力的应该是他给自己及后代提供生存资源的能力。在现实中，这意味着男性拥有强壮的胸肌和宽厚的肩膀，这在过去的资源（如食物）竞争中是一个很明显的优势。发表在《伦敦皇家学会会刊》（Proceedings of the Royal Society of London）上的一篇论文指出，女性确实偏爱拥有上述体型的男士。不过，在现代社会中，男士除了通过体型来显示他们提供资源的能力之外，还可以通过更加直接的方法，即展示他们所拥有的财富。过去几年里，有一些研究探讨了拥有更多的资源对男性吸引力的影响。举个例子，其中一项研究要求女性对住在不同地点男性的吸引力进行评分。居住的地点越昂贵，他们对女性的吸引力越强。但是，此前还没有研究比较这种资源效应在男性和女性之间的表现是否有差异。也许男性也会认为住在昂贵公寓里的女性比住在廉租房里的女性更有吸引力。前几年，一项来自中国、美国和英国科学家团队的合作研究成果发表在《进化与人类行为》（Evolution and Human Behaviour）杂志上，该研究正是检验了上述假设，研究结果显示，对女性评价男性而言，财富效应的影响力比男性评价女性要高1000倍。这与进化生物学上的推断是一致的，提供资源的能力对于女性判断男性的吸引力更为重要，而对男性判断女性的吸引力则没那么重要。首先，研究人员给志愿者看了身体吸引力不同的异性照片，让他们根据照片进行吸引力的评分，分数范围为1～9。然后，研究人员将年收入的信息和照片进行组合，让志愿者再一次对照片上异性的吸引力进行评分。年收入是能反映一个人所拥有资源的重要指标。毫不意外的是，照片中的人物和高收入（最高达到全国平均水平的10倍）组合后，吸引力评分升高；照片中的人物与低收入（最低达到全国平均水平的1/10）组合后，吸引力评分降低。然而，年收入对于女性对男性吸引力评分的影响要远远大于男性对女性吸引力的评分。在这个满分为9分的评分体系中，如果男性的收入提高10倍，吸引力会升高1.9分。相比之下，如果女性吸引力分数想获得同样多的提升（即增加1.9分），收入需要提高10000倍。因此，收入对女性评判男性吸引力的影响要比其对男性评判女性吸引力的影响大1000倍。对欧洲人、美国人和中国人来说，结论都是同样的。金钱似乎不能买来爱情，但是至少对于男士而言，它能买来更多的自身魅力。收入对吸引力的影响存在性别差异，能够解释男性和女性寻找配偶行为方面的许多差异。尤其表现在，男性可以通过炫耀他们的富有来使自己更有吸引力。这也解释了男性对作为财富象征的价格不菲的名表和跑车怀有浓厚兴趣的原因，以及为什么这类产品的市场营销几乎都是专门针对男性的。跑车具有所谓的男性品牌性别。著名跑车制造商保时捷推出卡宴SUV的时候，很多男士表达了强烈的负面反应，因为这是一部女性化的车。有资料显示，在瑞士，如果居住在名车（尤其是保时捷、法拉利等）云集的社区，没有拥有这些顶级品牌汽车的男性对自己收入的满足感会大打折扣。现在你很可能会问，如果女性也花大量的金钱买昂贵的奢侈品（比如鞋和包），会不会也同样提升她们在异性眼里的吸引力呢？显然并非如此。男士真的并不在乎一位女士的物品是装在2000美元的凯特丝蓓（Kate Spade）包里，还是装在物美超市的塑料购物袋里。但是这些确实对于女性之间的信息传递以及相互竞争非常重要。有研究发现，女性确实是通过昂贵的包和鞋来向其他女性展示财富和地位的，而不是向潜在的男性配偶。通常，在男女交往过程中，男士会给女士送礼物，而女士很少回赠礼物。男士追求女士时会请她吃饭，给她买毛绒玩具以及各种各样的东西。女士则基本不会做这些。这是因为男士需要展示他们提供资源的能力。他给你的那个柔软的毛绒猴玩具，让人爱不释手，而退回到4000年前人类还生活在丛林中的时期，则可能是一只可以作为食物的真正的猴子，以此来证明他的狩猎本领。最具代表性的例子当属订婚戒指，这是一个男性送给一个女性的特别礼物。戒指上宝石的大小是对获取资源能力的明确表达。当女士们向其他女性展示其订婚戒指时，她们并非那么委婉地表达出来的意思是：看看我的丈夫能够获得多少的资源吧。收入对于女性吸引力的影响微弱，意味着她们需要借助其他手段来提高自身的吸引力。不止一项研究显示，女性的吸引力与她们的体重呈线性相关。胖女人不如瘦女人有魅力。这也适用于男性，但程度稍微轻一些。人们会预测，肥胖的女士会比肥胖男士更介意自己的体型，因此有更多的女性参与商业性的减重活动，而男性则可以通过展示他们所拥有的资源来弥补他们的肥胖。这些推断都得到了证据的支持。女性对减肥课程的参与度更高，对体型的不满情绪比男性更强烈。另一种增加身体吸引力的手段是美容手术。正如我们所预期的那样，选择美容手术的绝大多数是女性。男士们关注高端消费并以此作为他们财富的象征，这除了会影响销售和市场外，也许还会带来其他重要的后果。特别是，这会阻碍低消费生活方式的推广，并且会使人感觉对环境友好的低成本行为不够体面。目前男士们不太愿意接受低成本可持续的产品，他们觉得这是比较女性化的行为。这可能是可以被理解的，因为低端消费会让人联想到低的社会地位，而后者对男性吸引力的影响比对女性吸引力的影响更大。这意味着，鼓励男性接受低端消费可能需要非常巧妙的以性别为导向的市场策略，不能与男士们展示他们的财富和吸引力的意愿相冲突。回顾一生中巨额收入所带来的各种好处，保罗·麦卡特尼后来说道，他也许应该把那首著名歌曲的名字改为《能够为我买到爱》（Can Buy Me Love）。但他是一位男士，而对男士们来说，变得对女士更具魅力也许只能算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吧。新媒体编辑/小帆帆